说到这个,昌平缓缓开口,讲述自己父亲的故事。
武安王叫裴卿知,是没落的皇族。祖上几代逐渐从皇室剥离,又没有建功立业,所以到了裴卿知这代,已经空有虚名了。
裴卿知是个文人,很理想化的那种,他不在乎钱,也不在乎权力,只要有饭吃,有房子住,有书看,怎么样都行。
裴卿知的王府因为他年俸少,又没有家产可以经营,所以府上的规模和家丁人数,都不远如渡州的知府府上。但即使这样,在昌平成亲的头几年,作为岳父,他还是拿出他的积蓄帮段君耀扩大生意规模。所以为了报答岳父,段君耀后来一直承担了武安王府的部分开销,也是帮助裴卿知维持住了面子。
“昂,你就是为了这个,才一直忍段君耀。”祁遇总结道,顿时觉得昌平委曲求全,着实可怜。“你还挺伟大的。”
“不光是我,还有我弟弟,他为了能有机会建功立业,头几年从军了。现在在做副将,每天打打杀杀,头绑在腰带上,为的就是武安王府的前途和声誉,而我,在段府只需要做好一个主母,就能帮到王府,我没有理由不这么做。”昌平的眼睛红了,闪着泪花。
“那你父亲呢,你和你弟弟一心重振武安王府,你父亲也是这么想的么?”祁遇追问。
说到父亲,昌平黯然神伤:“其实,当年我父亲不是现在这样,他虽然一直都很爱读书,可是在京城的时候他也积极参与朝政,为京城的百姓修路架桥,做了不少好事。有百姓叫他‘功德王爷’。转折发生在十年前,我父亲因为替一名犯了错的大臣求情,得罪了丞相。丞相是皇上面前的红人,门生遍天下,朝中很多人都是他的弟子,所以一年之后,我父亲被人联合扣上了‘无德’的帽子,全家从京城迁往渡州。我父亲从此之后,便彻底投入到文学上,什么都不管了。”
祁遇听着直皱眉,昌平家的事儿还挺复杂。
“那你这次下定决心,是因为段君耀做了更过分的事?”
昌平点下头:“他要联合丞相,杀我父亲。”
昌平的手握成拳头,指尖紧紧扣在手掌上,泛出白红的颜色,因为太用力,她不自觉的微微发抖。
祁遇见状赶紧劝:“别生气别生气,你要是真想清楚了,咱就想办法对付段君耀这个渣男。你是段府主母,只要你心够狠,你完全可以把段府握在自己手上。”
“真的么?”昌平眼神里全是期待。
祁遇点点头:“只要不恋爱脑,只要你够坚定,我们一定能成功。你和我说说,段君耀想搞什么阴谋诡计,咱俩好好想想怎么应对。”
傅氏集团。
傅容承脸色凝重,身后跟着几个同样严肃的员工,他们从电梯出来,经过一楼大堂,快要走到门口时,恰好在门口的两个员工眼疾手快帮他们打开门。
梁澈在快要到车时,快走几步先去开车门,傅容承坐到后排。
车子平稳启动,坐在副驾驶的梁澈递过来一个iPad,说道:“发生食物中毒的是和平路允丽酒店,大宴会厅当时在办一场老人的七十大寿。参加的有三十五个人,中毒的是二十一个,现在全部在医院打点滴,不严重,初步查找应该是其中一道生鱼片出的问题。生鱼片是客人带来的,可是现在对方不承认。”
“说过多少次了,不允许客人带食材让酒店加工,记不住么?!”傅容承十分生气,音量提高。
梁澈道:“这家店是魏总在管,您知道的,魏总对公司的规定向来不往心里去。”
“魏明生。”傅容承咬牙切齿,这个魏明生仗着是公司的元老,处处看不上公司的年轻管理层作出的每一项决定。“我早晚得拿他开一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