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有些嫌恶的咽下最后一块羊头肉,吐出满口骨渣,站起身来。
他眼中有着些许失望,嘴里嘀咕。
“没意思,太没意思了。跳来跳去、躲躲闪闪,这些东方猴子打得一点也不好看,没有拳拳到肉的激情……”
安德烈身形极为高大,足足有两米出头,坐着还不如何,此时一站起身,全身肌肉涌动着,筋络如同蚯蚓一般的爬在身上,让人触目心惊。
上汤的伙计急匆匆走过,冷眼一瞄,就看到了一座大山,看到了铜铁般的肌肉块以及根根爆起的青筋和血管。吓得一哆嗦,手中汤锅就洒了。
汤水溅落,洒在安德烈的黑亮皮鞋之上,红红黑黑的,雪白西裤上面也沾了大片。
安德烈低头一瞧,勃然大怒。
“你眼瞎了吗?”
伙计一看惹了祸,吓得早就呆住,被骂得醒过神来,连忙趴在地上,连连磕头,“洋大爷息怒,洋大爷息怒,小人不是故意的,这就帮您擦洗……”
“嘭……”
伙计满脸泪水和鼻涕,连惊带吓的,一句话还没说完,脑袋就已经爆开。
血水骨茬向后方激射,几个商人惊慌跌倒在地,楼上发出一阵尖叫。
安德烈收回踢爆伙计头颅的右腿,拍了拍被弄脏的裤腿,仍自骂骂咧咧:“虫豸一般的东西……”
他骂完还不解气,凶狠的看了四方一眼,捡起掉在地上的铁锅。双手一扭,咔巴咔巴揉捏几下,捏成一个铁球,随手扔落,方才转身离去。
“安德烈大人,回港口吗?”
“回什么回?这里虽然都是些没开化的猴子,到处又脏又破,但是,女人还是不错的。对了,去问问里奇魔太,替我准备的一些陪练,什么时候能送过来?还有,药剂快用完了,催一催。”
通译满脸苦色,悄悄抹了一下头上虚汗,心想,你那陪练消耗得太快,祭司大人多半是不答应的。不过,药剂倒是不缺,最好多吃一点,吃得血管爆炸才好。
这事只能在心里想想,通译一连串的应下。
刚刚准备随便应付过去。
安德烈突然顿住脚步,转头看向那高高耸立的戏台,突然说道:“先前那个黄皮猴子看起来很是灵活,应该比较耐打,说不定能多挨我两拳……里提祭司不是与青国合作吗?让他协调一下,就这么办吧。”
“这……”
通译立即傻眼,为先前在擂台上比武的那个年轻人默哀了几秒。
“请安德烈大人放心,小人一定办好此事。”
他终究还是舍不得这份报酬优厚的工作。
青国人太多,死上一些,也不算大事,服侍好金主才是正经。
……
……泰和酒楼里死一般的寂静,过了良久,才有人说话。
“这伙计也真是太不开眼了,竟然得罪洋大人,我说他就该死。”
“是啊是啊,吓得老夫都差点发病,快快报官,这里打死人了,总不能没人管吧?”有人在旁说道。
“洋大人的事情谁敢管?自认倒霉吧……巡捕营躲着走还来不及呢。”
酒楼之中一片声讨,掌柜的也是满脸愤怒,连声喝斥着,叫人把伙计拖出去,挖个坑埋了,免得影响到老爷们的食欲。,!
。
“师叔是要告诉我,永远都不可自高自大,得时刻谨慎小心。看起来再弱的对手,也很有可能是扮猪的老虎。”
王至平挠头失笑,“我不会大意的,只要敢向我出手,都是生平大敌。狮子搏兔当全力以赴,这个道理,我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懂了。”
“不是,我并不担心你对敌的态度……我是说,你看明白了张坤最后那一刀没有?”
“那是刀法吗?我怎么看着像是掌法。”
王至平听到这里,就发现不对了。
“你说是掌法也未尝不可,以身为刀,以掌为刀,人刀合一,刀意加持。这个境界,你现在是不懂的,剑法还得好好练,不能只懂得蛮力欺人……”
“原来如此,我就说呢,隔着很远看着,都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原来是刀意啊。这么说来,他身兼拳意刀意,六合、八卦融为一体,能以暗劲修为逆伐化劲刚柔合一之力,也算是理所应当。”
“对,境界修为很重要,但是,修为并不等于一切……练法是练法,打法是打法。就如张坤其人,他练法如何暂且不说,就说这打法,可以说,在年轻人之中,至少在京师这一块,可以称得上无双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