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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第1页)

翌日清晨,当天刚亮时,兖州城中,鸡鸣狗叫,而大街上也陆陆续续挤满了人群。白清兰带着虞暥和陌风在街上闲逛,虞暥却不解问道:“姐姐,我们老待在燕国,是有何深意吗?”白清兰笑道:“君子应知进退方,时机不到且隐藏。妆未梳成未见客,势弱稍时敛锋芒。阿暥啊!如今燕国未乱,所以还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虞暥微微颔首,“好,姐姐,那就等着。”虞暥话音刚落,便看见远处,游渡身着一袭蓝衣,风度翩翩,气宇不凡。虞暥恰好认识他,当年冲进虞朝,屠戮虞朝的也有他。虞暥拉了拉白清兰的衣袖,在白清兰耳边小声道:“姐姐,那人叫游渡,他之前是宁梓辰的部下。当年屠戮虞朝,也有他一份。”白清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与游渡对面走去,故意与他碰个正着。白清兰起先出声道:“哎呀,不好意思啊小郎君!”白清兰轻声道:“郎君,你可认识我身后之人?”游渡往白清兰身后去看,在看到虞暥时,他刚准备惊呼出声,“虞…额啊…”暥!却被白清兰一下点住了穴道,让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那要脱口而出的暥字竟生生被他咽下,堵在咽喉。白清兰却伏在游渡耳边,轻声道:“郎君莫要声张。郎君,你身后还有尾巴,可要我帮你把他引出来?”白清兰还不待游渡答应,便解了他的穴道,只让他身子能动口不能言。白清兰拉着游渡的手腕,带着他七弯八绕,虽然游渡不愿和白清兰走,但看在虞暥的面子上,还是和白清兰离去。因为游渡很清楚,只有虞家有人存活,虞朝才能再次兴起。一息不灭,希望永存。白清兰,游渡,陌风和虞酒卿四人在巷子游荡几圈后不见了人影。良久,巷子里才出现了一人。此人身着一袭素衣,头发用一根木簪束在身后,而她便是翟舒瑾。翟舒瑾刚嘀咕人去哪了时,空中突然一阵劲风似江河翻滚般朝翟舒瑾铺天盖地般袭来,翟舒瑾连忙使出全力打出一掌,似游龙翻滚,惊天动地。两掌相碰时,地动城摇,尘灰四起,而翟舒瑾也被两掌的反噬而打的连退数步,她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了出来,吐在地面。当灰尘散尽时,白清兰和陌风站在翟舒瑾面前,白清兰轻笑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翟将军啊!将军,青天白日,平白无故跟踪我表哥,将军这是要干什么呀?”翟舒瑾眉头轻蹙,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才疑惑道:“游渡是你表哥?”白清兰欣然应道:“是啊!”游渡的哑穴早被白清兰解开,他从隐蔽角落跑出来,对着翟舒瑾厉声质问道:“翟舒瑾,你上次不是说不再跟踪我吗?这次又偷偷跟着是什么意思?”翟舒瑾见到游渡,态度缓和了不少,“哦,也没什么意思,上次我手下的人不懂事,得罪了你。我今日跟踪你是来给你送银子的。”翟舒瑾从袖中拿出一袋鼓鼓囊囊的钱袋子,随手往游渡那一扔,并解释道:“就当给你赔罪了。”翟舒瑾的力道很大,钱袋子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游渡单手接过后,翟舒瑾没再多说便转身离去。翟舒瑾一走,白清兰等人也离去。白清兰笑着打趣道:“游将军这是得燕国翟小将军的欢心了呀!”游渡紧了紧手中的银子,沉声道:“别胡说!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会和虞朝三皇子在一起?”白清兰大大方方介绍道:“小女浮生,奉凤昭公主的命令,来辅佐三皇子,重兴虞朝。”重兴虞朝?那照这么说,虞朝还有救?两人说话间,已来到一间客栈,四人上了客栈二楼,刚来到一个隔间,推门而入时,游渡却看到了窦茂,窦茂旁边还有一人,正是熊斌。游渡看见窦茂时,他激动又惊讶。激动的是窦茂还活着!而惊讶的是窦茂怎么会在燕国?窦茂也是惊讶万分,“游渡?”游渡闻言,立马走到窦茂面前,对窦茂行了一礼,“窦将军!”窦茂轻叹,“我早已不是什么窦将军了,不必再如此称呼我。”窦茂对白清兰行了一礼,“浮生姑娘,可否让我和游渡单独说说话。”白清兰微微一笑后,便带着陌风,虞暥,熊斌三人离去。二楼隔间里,矮几上,摆了一桌好酒好菜,而游渡和窦茂二人对坐矮几前。窦茂将这两年发生的所有事情和游渡细细说了一遍后,游渡才恍然大悟,“原来方才那女子就是白清兰啊,凤泽四年的天下第一。我听说她功绩可不小,还曾辅佐过凤安帝登上帝位。”窦茂微微颔首,“不错!”游渡询问道:“所以,窦将军现在是在给白清兰做事?”窦茂直言不讳,“算是吧!”游渡不解,“窦将军,白清兰虽有才干,但终究是女子,日后也是要嫁人生子的。您是虞朝名将,一世英雄,若屈居一介女子麾下,岂不失了您的身份与威名?”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窦茂闻言,替白清兰辩解道:“游渡,你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虞朝的凤昭公主、燕国的武帝、景王,乃至麟安帝,哪一个不是女子?可你看看,她们的威名比男子差吗?其实,天下女子从不比男子逊色,也并非所有女子的最终归宿都只是嫁人生子。游小将军,你呀,对女子的误会太深,偏见太重了。”窦茂一句话让游渡想起了曲柒娘,曲柒娘也是女子,可是在与她对决时,曲柒娘一招制敌,自己还沦为了她的阶下囚。游渡感叹了一句,“或许吧!”游渡语毕,窦茂便给自己和游渡各倒了一杯酒,游渡问道:“窦将军,虞朝亡了,而那虞暥,他真能重建虞朝吗?”窦茂笑道:“兴衰更替,本乃天道。昔日夏亡而商兴,商灭而周起,朝代之更迭,如日月之轮转,非人力所能尽阻。虞暥若心怀苍生,志存高远,善用贤才,励精图治,重建虞朝亦非无可能之事。”窦茂举起酒杯,“来,喝酒!”游渡也举杯而起,“好!”语毕,两人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下。今夜亥时,寒星孤月。龙城外,不少士兵在营帐外巡视。而主帐内,灯火通明。淳锘身穿一袭白衣,高坐上座。而一旁的宴席上,端坐的是经凡。经凡问道:“淳将军可是想通了?”淳锘直接开门见山道:“经大人,若合作,你想怎么帮我?”经凡嘴角一弯,“淳将军,四十万铁浮屠若和二十万淳家军对打,胜算几何?”铁浮屠和淳家军都是经受过正规训练的正规军,都曾在战场上英勇作战过,论实力不分上下,可论数量,淳将军定会全军覆没。而且,周铮忌惮淳家,再加上乾朝又对匈奴限制铁器。所以,周铮将大部分的铁都给了铁浮屠打造兵器。淳锘诚实道:“没有胜算!”经凡不答反问,“淳将军,若在下没料错,王上派来检查您军营的人回去复命了吧?”淳锘眉头轻蹙,一脸警惕,“你怎么知道有人来查我军营了?”经凡轻笑一声,“若非王上怀疑你,你断不会来找我。可是淳将军啊,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你淳家满门,姐姐妹妹不是贵妃就是皇后,父亲又是大司马,你的二哥和四弟都做着高官,你现在手中又握有兵权,你说,这次检查你军营的人,会不会被王上当弃子?王上想除掉你,但苦于没有罪证,若王上逼迫来检查你营帐的人故意扯谎,说你拥兵自重,说你想要造反,且一口咬死,你说王上会不会借机除掉你呀?”经凡一句话,让淳锘心惊。周铮向来疑心病重,更何况淳家是周铮眼中的刺,他迟早要拔除。所以,与其一味的忍让,不如赌一把,信一次经凡。淳锘反问道:“所以经大人可有法子帮我?”经凡笑的一脸人畜无害,“这样吧,我送你百斤铁,你给我百匹马,作为交换,如何?”淳锘拒绝道:“不行!万一被发现,淳家就真的完了。”经凡一脸遗憾,“既然不能合作,那就算了!”经凡从蒲团上站起身,对淳锘行了一礼,“淳将军,多谢款待,告辞!”经凡刚准备离去时,淳锘却唤道:“等等!”淳锘深知若经凡一走,那就真的无人再能帮淳家。淳锘轻叹道:“罢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经大人,本将就跟你堵一次,你说的,我同意了。”经凡走到淳锘面前,他从袖中拿出一封折叠的纸摊开后,放在矮几上,淳锘低头一看,这是张白纸。淳锘不解,“什么意思?”经凡解释道:“结盟得有诚意,将军,你空口无凭就说结盟,我回去也不好向皇上交代。所以,你不该写点什么吗?这样我带回去交给皇上,也显出了你的诚意不是?”淳锘闻言,斟酌了半天,而经凡不急也不催,只静静等待着,良久后,他才在纸上写了句:愿以宝马换铁,永结同好。写完后,还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淳锘。经凡见此,嘴角勾起了满意一笑。他对淳锘行了一礼,“淳将军爽快!那在下这就回去准备铁和军队了。”淳锘应道:“经大人慢走!”翌日的晨光熹微,当一抹暖阳照进司锦宫时,臧朵刚出庭院,就看见院门口跪了一人,臧朵走近此人时,只见此人立马对臧朵行了一礼,“奴德业见过臧嬷嬷!”臧朵闻言,这才明白这是那晚容雅救过的德业。这德业生的肤白如玉,唇红齿白,眉眼间尽是妩媚。再加上他身形挺拔,长发齐腰,到还真是个美人,他这样的美人进宫当太监,没少被人占便宜吧?臧朵不解问道:“你跪在这是?”德业立马解释道:“臧嬷嬷,奴才被叶公公调来了司锦宫,日后,奴才就是娘娘的人了,奴才是来伺候娘娘的。”,!德业口中的叶公公名叫叶胜,叶胜十五岁入宫,入宫后勤勤恳恳的做了十年的小太监,因做事勤快,相貌端正,在永元元年时,曾被总管太监仇冒调遣到沁云宫伺候过燕妃九年。燕妃名叫米唯,桓州人士,父亲米杰,母亲米茅氏都是老实巴交的平民。米燕十七岁时嫁给了一个田间种地的庄稼汉,庄稼汉叫魏鹏,虽长的五大三粗,皮肤黝黑,但却有一颗善良的心。他知道自己娶了米燕是委屈了他,所以,她在成亲那晚没有碰过米燕,但他对米燕好到愿把自己的一颗真心都抛给她。米燕讨厌他皮肤黝黑,魏鹏就在夏日里每次下地时,把自己包裹的如粽子一般,生怕太阳晒到他的皮肤,米燕嫌他做饭难吃,他就拿自己的积蓄去酒楼学习厨艺,只为给米燕做一顿合他口味的饭菜,除此之外,他还会给米燕悄悄买一些她喜欢的布料给她做衣衫,让她隔三差五就有新衣服穿,也会时不时就给她买发簪胭脂水粉,总而言之,他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他不比别人家的姑娘差。久而久之,米燕慢慢爱上了魏鹏,并在米燕十九时为魏鹏诞下了一个女儿,取名魏怜。永元元年时,呼延复刚刚登基后,就命人在宫外大肆选举嫔妃,那一年,米燕才二十岁,正是青春正茂的好年纪。她只是在街上买菜,便被太监选中,强行掠入宫中,成为才人。米燕因貌美如花,身材前凸后翘,肤色白腻而被呼延绍封为燕妃,当魏鹏得知此事后,他便将自己的孩子魏怜交给周边的邻居照顾,而他一人去敲响了知府的鸣冤鼓。可当知府得知他妻子的事后,不仅不给他申冤,知府还怕因此事惹得呼延复不快而派人在暗中悄悄杀了魏鹏。永元五年,米燕已做了五年的燕妃,在做燕妃的五年,米燕日日以泪洗面,思念孩子丈夫。这五年,米燕一直没有子嗣,因为他深爱孩子与丈夫,所以,每当呼延复宠幸她后,她都会偷偷喝下避子汤。直到永元五年的秋天,叶胜被派遣到泌云宫后,米燕才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因为那时的叶胜被米燕的容貌所吸引,所以叶胜对米燕处处关心,对他嘘寒问暖,将她放在心尖上宠爱着。而正因为叶胜深爱米燕,所以叶胜一辈子都没有碰过米燕,米燕被他的真诚打动,便与他交心,也会在闲暇时,与他一起说说笑笑,喝茶品糕,好不自在。永元十年,叶胜被调到御前侍奉,而也就在那一年的冬天,燕妃驾崩。叶胜曾找了公务的借口去见了米燕最后一面,可米燕到死都还在念着他的孩子。她不知她的孩子在宫外过的好不好?叶胜泪流满面,心里痛不欲生,他对着米燕发誓,他的孩子自己来保,往后余生,绝不让他的孩子受一丝一毫的委屈。米燕闻言,放了心,咽了气。后来,叶胜便在民间去寻找魏怜,找到魏怜后,便偷偷派人去民间教养她,为了不亏待她,叶胜用大量金银养着,可却将她养出了一个娇惯叛逆的性子,这孩子居然在十八岁时爱上了一个赌徒,最可气的是,她还在二十岁那年为赌徒生了一个女孩,取名魏晴。而在生产那一日,魏怜因难产而死。为了不重蹈魏怜的覆辙,叶胜无奈,只能将魏晴养在宫里,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但没想到,魏晴二十岁那年,一眼看中了周铮,他爱慕周铮,竟背着他做出一件杀头的事来。永元四十年,冬,夜晚的一次宫宴,周铮在宴席上喝醉了酒,魏晴假意去搀扶周铮,可她在搀扶之前,在身上擦了令人动情的粉末,待魏晴将周铮扶回房间后,周铮因酒水和香粉的刺激,直接与魏怜在榻上翻云覆雨,待到一切结束后,魏怜起身下榻,他替周铮整理好了衣服,又掖好被角后,拖着疲惫的身体仓惶逃离现场,而就是那一夜,魏怜有了身孕,在叶胜的帮助下,诞下了一个儿子——取名魏哲。叶胜虽对这件事情火冒三丈,但魏晴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干女儿,叶胜没办法,只能替她兜下了此事,将魏哲偷偷养在宫里,尽量不被人发现。叶胜是伺候了先王呼延复三十四年的老人,如今在宫里负责太监宫女的调动,但周铮不愿重用他,所以他便也不能在周铮面前侍奉。而德业能来司锦宫,完全是因为自己有一身好皮囊和一张好脸蛋。叶胜虽不在周铮面前侍候,但在后宫依旧有权势威望,叶胜今年已七十,他不男不女,说话也阴阳怪气,但他好色,甭管男女,只要是美人,他男女通吃。德业虽进宫只有一个多月,可他也明白后宫的生存法则,因为在他初进宫时,净身的痛苦就已经让他失去了所有尊严,但他不后悔,因为这是他自愿入宫的。而入宫后,他因长的漂亮,又因性子柔软,没少受人欺负和折辱,宫里的太监不是把最脏最累的活交给他干就是要在他空闲后,抚摸他的脸蛋,臀部,身子,甚至还要出言羞辱他。,!而在那一晚,容雅的出现就像一束光照亮了他黑暗的人生,让他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他来司锦宫时,想了一天一夜,虽然要牺牲自己的清白才能到司锦宫,但倘若能借着司锦宫的这位主改变自己的命运,那他做的一切便都值得!所以,来司锦宫的前一晚,他去了一趟叶胜的住所——怡心殿。他用自己和叶胜交易,只为能换到司锦宫。叶胜是个魔鬼,他永远忘不掉那一夜,叶胜将他折磨的遍体鳞伤,痛不欲生,而这些伤害都被德业牢牢记在心底,德业心里想的是,总有一日,他会亲手杀了叶胜。寒风刺骨,打断了德业的思绪。臧朵微微颔首,“好,你等着,我去禀报娘娘!”德业对臧朵行了一礼,“有劳嬷嬷!”德业看着臧朵离去的背影,嘴角一弯,勾出一抹浅笑。良久,臧朵走到德业身前,命令道:“起来吧,随我去见娘娘!”德业恭敬应道:“是!”语毕,德业站起身,跟着臧朵离去。寝宫里,容雅一袭绯色华服,端坐在铺满软垫的罗汉床上,一旁摆放着一壶清茶。德业走到容雅面前,给容雅下跪行礼,“奴才德业拜见容妃娘娘,娘娘万福!”德业说着,从袖中拿出一碟折叠好的册子小心翼翼捧到容雅面前,他的模样虔诚恭敬。臧朵从一旁接过,德业解释道:“娘娘,这是奴才卖入宫中时的名册,还请娘娘过目。”臧朵打开看了看后,才递给容雅,容雅接过后,随意翻了一下,上面记载着德业的姓名身世,家中几口人,如何入宫的。容雅瞥了几眼后,便将册子合上。容雅瞥了一眼臧朵,命令道:“臧嬷嬷,他就交给你安排了,带他下去吧!”臧朵从容雅手里接过册子后,对容雅道了句“是!”语毕,便带着德业退了下去。天色渐晚,长秋宫内灯火通明。一旁的檀香袅袅,却无色无味。淳娥为引周铮注目,今晚她特意身着一袭桃红纱衣,精心妆点,力求尽态极妍。她轻移莲步,颈项线条优美,肌肤白皙如瓷,吹弹可破,但胸前两颗黑痣,淳娥为了掩盖,特意用毛笔在上面勾勒了一朵牡丹,牡丹绽放,雍容华贵,倒是很符合淳娥的气质。淳娥那双深邃的眼眸,似有千言万语,正静静等待着周铮的到来。而当周铮来到长秋宫时,眸中却尽是鄙夷,但却又不得不忍着恶心问道:“皇后邀孤前来,所为何事?”淳娥闻言,满心的欢喜似被一盆冷水浇灭,她缓缓开口问道:“王上,臣妾与您之间除了正事就没有别的事了吗?王上可还记得,臣妾与您的第一次相遇?”永元四十年,初春,阳光明媚,草长莺飞。桓州城外的草原上,二十岁的淳娥身着一袭素衣,手中纸鸢,飞向空中,在云海里飘荡,迎风绽放。而她也在草原里随心所欲的狂奔,那时的她就像纸鸢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远处的周铮一身红衣,鲜衣怒马,他打马而过,红衣蹁跹,虽是惊动了淳娥的心,让淳娥春心荡漾,泛起一池涟漪,可淳艺却告诉淳娥,这少年是匈奴大皇子,日后见到他得恭恭敬敬,断了嫁他的心思。淳艺的一句话像一把刀刺在淳娥心上,虽然疼痛难忍,但好在淳娥和周铮并不相识,所以,时间一长,也能将心头的伤疤给治愈,从而让淳娥渐渐淡忘了周铮。可直到同年的秋天,周铮却突然来到淳家,对着淳艺说了一句,“本王爱慕淳家长女已久,有意娶她为妻。”淳艺本是拒绝,可周铮却语气坚定的对淳艺说,“本王此生,非淳娥不娶。”周铮强硬的态度,却改变了淳娥的一生。淳娥被周铮娶到王府的第一年,两人相敬如宾,恩爱有加。淳娥真的以为,自己嫁对了人,面前这个男人会对自己好一辈子,可令她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外面养了小妾。而那个小妾便是阿狸。罢了,淳娥嫁给了周铮,淳家和他的命令算是绑到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淳娥忍了,没有带人去罚他的小妾,也装作不知此事。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他和周铮两人也是相安无事。后来,周铮越来越忙,回家也越来越晚,但不管再晚,淳娥也会等他回来一起吃饭。起初,周铮还会笑着道一句,“夫人辛苦了!”可后来,周铮对淳娥的态度越来越敷衍,淳娥作为大司马的女儿,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的养着,她哪受过这种冷落。于是,淳娥在一气之下选择对周铮不闻不问,周铮见此也不责罚和生气。两人每日同住一个府里,但却比邻居都不如。外人还能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他二人一月半年也见不到面,白日里,周铮出去了,淳娥就在府中赏花喂鱼亦或和婢子下人聊聊天,无聊了就出去闲逛几圈,晚上回来,淳娥早些洗漱后便回房歇息。,!而那段时间,周铮不仅回来的晚,他也不和淳娥同床而眠,所以两人见面就少了。春游芳草地,夏赏绿荷池。秋饮黄花酒,冬吟白雪诗。一年四季,轮回不止。转眼就过了四年,永元四十四年,周铮终于做了王位,而辅佐他上位的,不止有太后虞琼,还有他爹淳艺。是淳艺让满朝一半武将奉周铮为主,是淳艺在文臣武将反对周铮上位时,替他大杀四方,震慑满朝文武,还是淳艺为了他能做仁君,把暴虐弑杀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揽。脏事坏事,淳艺都替他做完了。可是周铮在登基的半个月后,立了一后三妃一嫔美人不计。而且这三妃中竟还有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淳狐。淳娥永远都记得,封后大典上,小太监一字一句念道:“坤位协于天地,后德承宗庙之禋祀,启嗣胤之蕃昌。内宫秩然,邦国以宁。中宫之位,系国本与风教。皇后性婉淑,仪矩庄肃,诚可为天下闺媛之表式。大司马之长女淳娥,贤且淑,温而恭,蕙心纨质,今册为皇后。淳氏幼女淳狐,姿容姝丽,贤德昭着。兹纳大司马之幼女淳狐入掖庭,册为贵妃。长丰县令之女于玉,才貌兼优,逸才卓荦,容止端方,行谊修谨。阿狸虽籍隶编氓,然腹笥充盈,才情超迈,深惬朕怀。今并册于氏、阿狸为玉、锦二妃。今封典既成,命贵妃淳氏、玉妃于氏、锦妃阿狸、婉嫔张氏,左右翼卫皇后。于封后盛典,依班序鹄立,以明尊卑,肃朝廷之仪。尔等宜勠力同心,襄佐皇后,俾内闱雍睦,善教流布。钦此!”当小太监念完诏书时,淳娥心灰意冷。因为他想起了周铮在刚娶她时,也曾对她说过,“愿得相看成白首,风情长遣两心知。”淳锘永远都会记得她嫁到王府的那一日,十里红妆,聘礼成堆,她的嫁妆装了十车,全是金银首饰,玛瑙玉器,地契房产。她是风风光光嫁到了王府。当她坐在床头前,拿扇掩面后,周铮身穿一袭红衣推门而入,他对着淳娥做了一首却扇诗。“恩爱人生罕,今卿适我缘。团扇遮娇面,宝颜何用怜。”周铮说的含情脉脉,让满脸娇羞的淳娥放下了却扇,也让淳娥将自己的一生交给了他,可五年的深情换来的是什么?是周铮猜忌淳家,是周铮联合太后害死了她的二弟,是周铮怕淳家威胁了自己,所以将自己的三弟贬去龙城,无召不得回京。这些淳娥都忍了。可令淳娥彻底暴怒的是,周铮竟然给他和妹妹下药,让她们不能怀上他的孩子!呵哈哈哈!!!淳娥心中苦笑,多年深情,终究错付了!淳娥轻叹,“王上,臣妾知道您深爱锦妃,但您是一国之君,您膝下不能没有子嗣,否则,您百年之后,这江山就得拱手让人了。所以,还请王上赐臣妾一个孩子吧!”周铮冷笑一声,“淳娥,你这话是想说你淳家终是要反了是吗?”周铮所言不过是说,淳娥有了孩子后,外戚干政,淳家翻身。淳娥内心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她一脸委屈的斥责,声音发颤,“王上,五年前,臣妾本无意嫁你,是你亲自来淳府求亲。若非如此,臣妾又怎会被困于这深宫之中,日日与那些嫔妃尔虞我诈?”淳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苦笑一声,泪水在眼眶打转,“臣妾本无野心,更不想做这什么劳什子皇后。是你,是你亲手将臣妾一步步推入这后宫的深渊,让臣妾为了自保,不得不染指杀戮。”淳娥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控诉的尖锐,“如今,臣妾不过是想要个孩子,只为求得一线自保,却仍要被你怀疑。臣妾的父亲为了你的天下殚精竭虑,誓死效忠。为打消你的疑虑,他不惜将幼女送入宫中为妃,将第三子送往龙城那苦寒之地。”淳娥眼中是彻底的失望,“而臣妾呢?五年来,不争不抢,悉心为你打理后宫。你在做王爷时,你招兵买马、打通人脉所需的银两,哪一样不是出自臣妾之手?你做王爷时,臣妾还没有掌管淳家的钱财,但为了你的宏图大业,我把自己的嫁妆全部都典当了出去,那其中,还有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我们淳家做这些,不是为了挟恩图报,也并非想要什么功名利禄,我们所求的,不过是能平安!”淳娥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片冰冷的空气,“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自你登上了帝位,你就要开始清算我们淳家。王上,您扪心自问,这些年,我淳家究竟何处对不起你?”周铮闻言,心里虽有了一丝愧疚。但身为一国君主的他却不能认错,周铮轻笑一声,“淳娥,你敢说,当年嫁我,你不是自愿的吗?若非你也起了嫁孤的心,就凭大司马的权势,孤又怎么可能会娶到你?所以说到底,是你自己的私心在作祟。”淳娥闻言,心里突觉像被雷劈一样,疼的她泪水从脸上滑落,她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低下头,轻声且平静道:“是啊!当初是我眼瞎,居然:()鳯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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