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过于抓马,矢目久司很难说服自己?接受。
——良好的自我管理,必须从严格把控的身材管理开?始。
面色十分严肃地,矢目久司在自己?的日程表上,新增了每天4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计划。
——明天开?始就加练!谁不练谁小狗!坚决把青年发福的恐怖可能性从根源处掐灭!
不过……
烟瘾这个东西,不戒也是不行的。先不说萩原警官已经反复强调过好几次戒烟的重要性了,单就从利口酒那边,也从每次体检的身体数据的方面,反反复复把规劝冰酒戒烟的话念成了车轱辘。
如果?棒棒糖之后也要少吃的话,那还有什么东西,能有效帮助自己?抑制住烟瘾呢?
沉吟片刻,矢目久司的目光,缓缓落在了自家?客厅墙角摆放的书架上。
五个小时后。
等到安室透终于结束一天的打工生活、开?开?心心地拎着晚饭要用到的菜品打开?家?门?时,看到的就是一只趴在沙发之上、整个人都失去了颜色的矢目久司。
他当?即大惊失色。
“——矢目君!”一把将菜掼在了房门?口,安室透三步并作两步,飞快跑到了沙发跟前,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探了探矢目久司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
安室透提起的心微微落地。
室内没有血腥味,客厅内也没有任何可疑的脚印、亦或是打斗留下的痕迹。
迅速观察了一番客厅内的环境,安室透几乎没有多想,很快便作出了判断。注意力转回矢目久司身上,他伸出手?,动作尽可能轻柔地将自家?俯趴着的上司翻了个个,从茶几底下摸出一支小手?电,然后轻轻扒开?了对方的眼皮,试图通过观察瞳孔状态、以此来判定?对方的身体状况。
“……唔。”
下一秒,安室透按在对方眼皮上的手?,就被人轻轻地拍掉了。
似乎是被雪亮的手?电灯光刺激到了,原本凝固成石膏像的矢目久司略微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淡淡瞥了一眼安室透,随后很快又歪过脑袋,再一次地、默默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臂弯里。
仅仅只是惊鸿一瞥,但几乎是在看见对方眼睛的瞬间,安室透敏锐的观察力,便让他捕捉到了冰酒眼眶里氤氲的一抹水汽。
……怎么回事?
安室透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矢目君——”犹豫着组织了一下措辞,他轻轻推了推对方稍显僵硬的肩膀,“你……刚才是哭了吗?”
一片安静。
趴在沙发上的青年没有半点回应吗,沉默颓丧的背影看上去像是一只伤心的淋雨小狗。
——所以,在自己?离开?家?打工的这段时间里,矢目久司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怎么会突然就自闭了……
一头雾水地,安室透望着矢目久司灰掉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安室透再一次伸出手?,温柔地拍了拍矢目久司的肩膀,凑了过去,蹲在沙发跟前,小声在对方身边劝哄着。
“——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矢目君?要不要试着说出来呢?这样我可以帮你一起分担不开?心,还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哦?”
“……”
“什么?”矢目久司的声音太?小了,语速又很快,安室透一时没听明白,于是很快就将耳朵贴到了对方的手?臂边上,有些歉意地道,“能拜托你再讲一遍吗,矢目君?我刚才没听清。”
埋在沙发里的黑色后脑勺动了动。
下一秒,矢目久司那略微有些沉闷的声音,便从臂弯之下缓缓传出。
“……我说。”
“家?里的、嘶——止痛药吃没了……”一边倒抽了一口冷气,矢目久司一边含含糊糊地说,“帮我倒杯冰水吧……”
“止痛药……?”安室透愣了一下,但很快,听着矢目久司稍有些口齿不清的声音,他又皱起了眉,“矢目君,你哪里不舒服吗?口腔里面受伤了吗?怎么说话的声音这么——”
“——!”
他的尾音还没落下,就对上了一双噙着眼泪和怒火的薄绿色眼睛。
猛地从臂弯中?撑起脑壳,矢目久司愤愤地瞪了安室透一眼。但,很快,根本没等到安室透再开?口说点什么,他便又痛嘶一声,瞬间又十分沮丧地、重新趴回了沙发上,神色恹恹的。
“……你到底怎么了,矢目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