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睁开眼,冰冷的视线朝他望去,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心悸,他立即回头,却发现长辈已经走远,只好快步跟上去。
他不敢跑,不敢大声说话,更不敢回头。
越想心越乱,张家本家等级森严,宛若一个地宫,有无数条小路,慌乱之际走错了路。
“往东南走。”
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张瑞朴回头看去,男人戴着帽子看不清脸,他单手抱着圣婴,熟睡的孩子靠在他的肩上,莫名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张瑞朴胆子大了起来,低声问道:“你的纹身为什么是红色的?”
“我从来没见过红色的麒麟。”
“是玄鸟。”男人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小孩儿,眨眼间就消失在张瑞朴面前。
后来,他问过家中长辈以及教他的师父,张家有没有一个玄鸟纹身的人,师父说了一句话:
“天命玄鸟,宿命而归。”
白发青年的身影逐渐与脑中记忆重合,张瑞朴眸中闪过沉重之色,他忽然松开了孩子,双手交迭举至眉处,拇指内扣,身略前倾,这是张家晚辈对长辈行的礼节。
张海哥没有回头,脚步不停。
纵然前路充满荆棘,也没有人能够挡住他的路。
黑瞎子大步跟上,握住他冰凉的手,将人拽到了自已身边,步伐急切,随便推开一扇门,就拉着人进去。
“嘭!”的一声闷响,昭示了他此时的压抑的愤怒。
张海哥看着他,抬了抬眉,他伸手按住了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半个小时要是不说完,就赶不上饭点了。
黑瞎子背对着他,高大的男人低着头锁好了门“叫我齐墨。”
张海哥用手撑着头,语调散漫“齐墨。”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黑瞎子抬起头,半分钟后他转过身,脸上又挂上了那熟悉的笑容,仿佛刚刚的愤怒的模样只是一个错觉。
“再叫一声。”
张海哥:“……你有病?”
一个名字听不够?
“是啊是啊,我得了重病,一见不到你,我这里就开始疼,一听不到你叫我齐墨,我就难受的慌。”
一边说,一边快速移到张海哥身边,他俯下身,双手按在椅子两侧“这病,你得治。”
张海哥看着越来越近的黑瞎子,抬脚抵在刚刚踹的位置,微微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