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踏进去,随意看了一下,摇椅,大床,木桌,还有隐藏在窗户下的抽屉,打开抽屉,有一本笔记。
解雨臣蹲着身子,翻看了一下,只有记录简单的日常,字迹……很熟悉。
就在愣神的时候,一张黑白照片掉了出来。
解雨臣在看到照片的那一眼,浑身一僵,大脑空白,只见那张照片上有十几个人,他一眼就看到了中央,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白发,左眼戴着眼罩,凝视着镜头,就像穿过镜头再看一个人似的,就算如何变,他还是一眼认出了……恙恙。
背景是在甲板上,根据标志,他看出得出来,这是南安号,在1919年冬,被炸毁的南安号。
“……这是、谁?”
背后的人没回答,回应的是一阵破风声。
男人戴着面具,刀刀致命。
解雨臣一时不察,手臂被划伤,随即两人扭打起来。
“何剪西,别破坏这里的东西!”
张海娇的声音传过来,何剪西猛的一顿,解雨臣就着这个空隙,扯下了他的面具。
啪哒,面具碎裂。
看见他的脸时,脑中自然而然的对上了照片上恙恙身边站着的人。
“我只问一遍,这照片上的人是谁?”
何剪西眼神冰冷的可怕,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解雨臣“你不配知道。”
话音刚落,这间医馆就被数十人包围了。
“呵,现在呢?”
解雨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我要见张海哥。”
霎那间,空气凝滞。
何剪西垂下头“你见不到。”
“……他死了。”
“被莫云高折磨到精神崩溃,记忆全失,最后死在了陈怀谦怀里。”
张海娇眼睛一红,低声怒吼“不可能!你骗我!你明明说他雨季就会回来的!”
“这句话,才是骗你的,小妹。”
少年族长张启灵
1919年冬,槟城。
步履匆匆的行人踏过脚下的红砖,灰泥印上去,红与土色相互融合,叫卖声不断。
庸碌的人群中,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少年人长身玉立,右手提着行箱,风起,微长的短发浮动,露出长而窄的眉毛,黑色沉静的一双眼,清澈淡漠,不入尘世,引得路人频频看过去。
若是细心的话,就会注意到少年的手指异于常人,他穿梭在人群中,一抬眼,就是一幅厚重的,充满年代感的水墨画。
张启灵下山之后,最先收到的是张海客从南洋档案馆发出的消息,宿淮二字清晰的入到了他眼中,脑中空白的记忆又一次被宿淮填满。
当即动身出发槟城,几个月的行程中,收到了一份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