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对这个儿子观感一般,心中并没有决定立他为太子,但现在情况已经如此了,自己也没得选了。
索性把事情和担子交出去吧。
他叹了口气,感知了一下自己体内千疮百孔的身体,说道,“老八,仔细听着。”
“我张家太祖建立夏朝时……”
“……”
他说出了一切。
从诡使到轮回,再到他们皇室的一次次反抗,以及现在的情况。
伴随着他的讲述,张业的情绪反倒逐渐平复了下来。
没办法。
短时间内接受的冲击性信息着实有些多了,多的他有些麻木。
“……你二爷爷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为他已经不在了,悄悄离开了皇都,带着一部分宗族年轻之人,保留火种。”
“至于大将军那边,因为不能动,一动,北原那边就会出事,几年前,那边出现了一些问题,到如今,时不时的还会有骑兵进攻,他不能动。”
“另外,我夏国眼看就要亡了,你也不用继承皇位了,就让朕当这亡国之君吧。”
“走吧,后宫御花园那里,朕留了密道和人手,直通城外,不用等你师父,他出身书院,没那么简单,也不要去国库了,那里的东西都已经安置过了,等出去以后,不要去找你二爷爷他们,自己找个地方好好活下去,记住,不要晋升到脏腑境!”
“随着灭亡,然后再建立新朝廷,这里的诡使势力会对所有高级武者进行一次收割,能活下来的,除了一些漏网之鱼外,就只是少量的狗了。”
“父皇!”
“您,您不一起吗?”
夏雍帝笑了笑,“不了,朕累了,朕要去找父皇认错了。”
“这担子太重,我撑不住。”
他说完,倚靠在龙床上,不再言语。
张业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一瞬间。
他想到了很多。
父亲他,这三年来,真的没有一点反抗之力吗?
犹豫少许后,张业迅选择了离开,寝宫里仅剩的仆人也在刚刚逃走了,整个大殿空空如也。
等张业离开。
夏雍帝睁开了眼。
“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出来见见寡人这个羊圈头羊吗?”
虚弱的声音飘荡在幽寂的寝宫中。
忽的,一股阴寒感与灼热感从四面八方传来。
咔咔咔。
一个头戴金冠,浑身皮肤驳裂,裂纹中流淌着红色岩浆,浑身散着蒸汽的赤身女人走了进来。
在她身后,还有着三个人紧紧跟随。
身上同样都有着些奇异之处。
要么是犹如干尸,要么是肚大如球,要么是浑身红斑似晒伤。
女人来到龙床边,漠然的看着夏雍帝。
夏雍帝痴痴的看着女人,还有她身后的三人,虚弱的身体内侵蚀,被灼烧,可他恍若未觉。
“诡使,呵呵,诡使。”
“看起来,和人差不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