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席上之人即便有什么支棱的话,也只能暂时咽下,纷纷端起酒杯,和叶采薇一同干了。
只有容津岸不是她敬酒的对象,俊朗无匹的男人单手支颐,清清淡淡的目光,在叶采薇泛红的脸上若有似无地停留,颇有些讪讪。
经过她这一番真心剖白,又是三杯酒,倒把他方才抛出的话题,顺利地转向了别处。
酒杯起起落落,言语纷纷扰扰,一桌席过了半,除了不能饮酒的容津岸之外,所有人都多少有些醺然。
当然还有满脸伤痕的佟归鹤,一直默默吃菜,一杯接一杯闷酒落肚。
“听方才先生的意思,似乎……先生可是不打算回东流了?”沉默的间隙,有人忽然问道。
说话之人倒是并非故意唐突自己的老师,只是反复细品叶采薇的话,似乎在向他们表明,经过这般曲折,她与前夫容津岸有重修旧好之意。
至于上次在池州时,山上、府城,连续几日,两人为何互相装作不认识、甚至还闹出了与康和县主有关的种种误会,他也只能猜测,是这对劳燕分飞的夫妻时隔五年仍然在闹别扭,借他们这些不知情的人,互相给对方指桑骂槐。
不过容津岸堂堂礼部尚书、清流领袖,怎么也跟小孩子一样?
而叶采薇向来酒量不佳,刚才的三杯喝得实在太急,甫一放下酒杯,便夹了一大块鲜嫩的豆腐入口,强压那直冲颅顶的眩晕。但学生这猝不及防的问题一来,她的喉咙却不由自主一顶,那口还没来得及下咽的豆腐撞了上去,她生生憋不住,猛咳起来。
几声令人揪心的咳嗽回荡,佟母连忙站起来,想要过去帮忙,腿脚却停在了半路——
因为她看见,容津岸一只长臂伸过去,一下一下、自然而然为叶采薇捋背,状态随意又亲昵,仿佛从前就这样做过很多次。
就像默契多年的夫妻。
“你对学生们倾囊相授,他们又个个才学出众,秋闱过后便是春闱,都会上京城来赴考,更不用说,等他们日后正式取得功名、在京城做官,大把相见的机会,只是你再不在青莲书院教书而已,怎么激动成这样,还像十几岁的小姑娘?”
容津岸说话声不大,偏偏所有人都能听见,疏懒的语气,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宠溺之感。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