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说下去,而是将视线转向容津岸。
直到得到了容津岸明确的答复,他才唏嘘道:“难怪皇叔要保她呢。”
叶采薇没有吭声,只通过他们的谈话便明白了几人的身份。
那端王应就是先前那声名远扬的草包大皇子贺颂恩,不理朝政不问世事,整日吊儿郎当流连烟花巷。
而平王,应是先前想要她命的那个三皇子贺庭翊了。
如今新君继位,这二人封了王,也不知容津岸是何打算,会不会赐封地遣他们出帝京。
思及此处,叶采薇眼睫微颤,不由蹙起眉心。
那贺庭翊那明晃晃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似是在筹谋着什么,让她颇为不适。
想起那日被带去刑场就是此人的吩咐,叶采薇心里不由生起一股怨气。
几乎是迎着那道视线,她抬头紧盯着他,眸中还带着些许怒意。
一旁的贺颂恩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轻笑一声:“皇叔,你这小兔子瞧着还会咬人呢。”
“是啊,咬起人来可凶了。”容津岸淡淡地瞥了叶采薇一眼,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叶采薇不满地瞪了容津岸一眼,气恼地瘪瘪嘴,别开了脸,左肩的位置莫名便觉着隐隐发烫。
究竟是谁咬谁啊!
“平王这般眼神,莫不是想将本王养的兔子生吞活剥了?”
容津岸神情不悦地盯着贺庭翊,往叶采薇身前挡了挡。
贺庭翊回过神来笑笑,轻飘飘地收回了目光,拱手道:“侄儿不敢,不过是好奇圣女与普通的苗疆女子有何区别。”
“大抵是,放养和圈养的区别了。”说着,容津岸意味不明地瞧了叶采薇一眼,眼眸无波无澜,令人看不出情绪。
叶采薇不满地咬咬牙,却又拿他没法子。
圈养,谁要被他圈养!
“皇叔,时辰不早了,那侄儿便同皇兄先离开了,长乐怕是要等急了。”
“嗯。”容津岸应了一声,便让他二人乘着马车先行离开了。
一旁的鎏云迟疑了一下,还是低着头上前:“多谢殿下替民女解围。”
“无妨。”容津岸瞥了她一眼,眸色暗了暗,“你是云薇坊的姜娘子?”
“是。”鎏云微微一顿,扯了下嘴角,“殿下怎识得民女?”
“你瞧着不似中原人。”容津岸又转头看了叶采薇一眼,“云薇坊自苗疆而来,这些年在帝京小有名气,本王也略有耳闻。”
鎏云颔首笑笑:“能被殿下记住,是民女的福分,云薇坊能好好开到现在,也多亏了殿下。”
容津岸勾了勾嘴角,没再多言。
瞧着容津岸神色如常,叶采薇眉心微蹙,心底升起一丝狐疑。
此言听着话里有话,他莫不是瞧出了什么?
思绪间,容津岸忽然出声:“说起来,前几日叶采薇还与姜娘子见过。”
话音落下,二人心里皆是一咯噔。
鎏云捏了捏手心里黏腻的汗,故作轻松地笑笑:“是啊,当时民女听闻是叶采薇姑娘有请,当真是惊讶,后来才知晓是姑娘在点心里吃出味道了。”
闻言,叶采薇连忙笑着应和:“是啊,我还并未想过竟能在中原尝到家乡的味道。”
容津岸眼神淡淡地瞥了叶采薇一眼,嘴角似笑非笑,也不知是信没信。
但也不知怎的,她总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令她惶惶不安。
半晌,容津岸才出声道:“既如此,便去云薇坊坐坐吧。”
话音落下,男人转头看向叶采薇。
叶采薇神色如常地笑笑:“好。”
云薇坊便在不远处,几人没走一阵便到了,里边有零零星星的客人坐着,大多是结伴同行的年轻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