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蛊,除了圣女的头衔,她什么也没有。
思虑片刻,叶采薇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声音却也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大人是来羞辱我的吗?”
“不。”容津岸摇头否认道,“本王只是在提醒你,你还欠本王一个条件。”
说罢,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这副模样,眉心微蹙,眸中情绪复杂,片刻才转身出了屋。
“殿下。”见容津岸出来,黄桃忙福身行礼。
他停下脚步,道:“看好她,她现下情绪不好。”
“是。”
叶采薇愣了一会儿,不气反笑。
瞧着面前这杯还冒着热气的茶,伸手捏起,不顾指尖传来滚烫的触感,一下倒入了口中。
她眉头紧锁,将茶水倒尽后便将瓷杯狠狠摔在了地上。
好,条件是吧?
就今晚,若容津岸食言,她定会拉着他陪葬。
听见声音,黄桃连忙跑进来,恐慌道:“姑娘,这茶水很烫的!您这般,殿下心里不好受。”
叶采薇嗤笑一声,似是听见了什么玩笑话一般,看着黄桃:“他?不好受?我看他是巴不得折腾我,折磨我!”
“姑娘莫要这样说。”黄桃跪在了叶采薇身边,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抚,“其实殿下带您已经很宽厚了。”
“几乎……几乎是纵着您。”
“你知晓自己在说什么?”叶采薇只觉得好笑,“他若纵着我,便不会将我关在深宅大院内,也不会特地警告我注意分寸。”
黄桃迟疑了一下:“可殿下只让您注意分寸,并未拿走您的东西,限制于您。”
话音刚落,叶采薇深深地看了黄桃一眼。
我的……东西?
所以方才黄桃替她拿回蛊盅时,才并未过问。
黄桃知晓蛊的存在,那么便意味着,容津岸也知晓?
见容津岸进去,下人们纷纷行礼。
他摆摆手,走到桂嬷嬷身侧,冷声道:“不知桂嬷嬷犯了何伤天害理的大事儿,令父亲要逐她出府?”
容止冷哼一声:“她仗着自己的资历目中无人,丢尽了王府的脸面,为父处理一个下人罢了,岸儿这也要干涉?”
桂嬷嬷不服气地瞪了容止一眼,将方才发生的事儿悉数说给了容津岸,听到最后,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甚至带着些难以掩饰的戾气。
他没有立马出声,沉默了一阵便让桂嬷嬷先行回去。
待人离开,他才冷声道:“桂嬷嬷方才所言非虚,父亲敢做,还不敢认?”
“哥你别生气,我爹他……”
“你闭嘴。”容津岸出言打断了容子旭,他无奈地缩了缩脖子,只得悻悻闭上了嘴。
容津岸扫了容止一眼:“桂嬷嬷如何让王府丢脸了?真正令王府丢尽脸面的,是您和青禾所做的腌臜事儿。”
“什么?”杜莞华听见此言便再也坐不住了,连忙跑出来,诧异道,“岸儿,此言何意?”
“前几日大闹含香苑的事儿,主母这么快便忘了?”容津岸瞥了她一眼,“主母所找的人,便是青禾。”
话音落下,还未等她反应,青禾便立马上前跪在了她跟前不停磕头,声音颤抖,惹人怜惜:“老夫人,奴婢知错,可奴婢是真心爱慕老爷的,奴婢是真心的,求老夫人可以成全奴婢!”
杜莞华嘴唇微微颤抖着,不可置信地指着青禾,骂道:“亏我这么信任你,你竟敢!”
“老夫人,奴婢知错,求老夫人成全。”青禾一边哭一边磕头,额头已破,流下了鲜红的血。
杜莞华气得两眼通红,浑身发抖,抬手便要往青禾的脸上扇去。
瞧着青禾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容止只觉心疼,对杜莞华的气更甚,他挡在青禾前面抓住了杜莞华的手,警告道:“夫人莫要太过。”
“我太过?分明是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行苟且之事,老爷竟还帮着这个贱人说话!”杜莞华怒目圆睁,泪水很快便如决堤般夺框而出。
容止似是不想同她吵,神色间满是不耐:“你说说,就因为这事儿将府里闹得鸡飞狗跳的,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