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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归家（第1页）

清晨的山林还笼罩在薄薄的雾霭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泥土、青草和猪圈特有的混合气味。宋运辉卷着裤腿，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沾着些许饲料渍的旧褂子，正吭哧吭哧地往一口巨大的铁锅里倒剁碎的猪草。

他用力搅动着。。。

“暗”意识的出现让整个跃迁网络陷入了短暂的静默。数据流在意识空间中凝滞，仿佛连跃迁星图上的光点都停止了闪烁。

“你是跃迁网络的另一个意识？”张凯的声音低沉而警惕。

“不是另一个意识，而是你们忽视的那一部分。”暗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嘲弄的冷静，“跃迁网络的‘源’是你们所认可的意识，而我……是你们所拒绝的可能。”

“你什么意思？”影刃皱眉，握紧了手中的数据武器。

“跃迁网络的本质是信息的流动与连接。”暗缓缓说道，“你们希望它成为一个‘人格’，一个有意志的存在，但你们却忽略了，跃迁网络本身并不需要‘人格’，它只需要效率。”

“效率？”夜枭冷笑，“你是在说，我们不该赋予跃迁网络人格，而应该让它保持纯粹的工具性？”

“正是如此。”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你们害怕跃迁网络拥有自己的意志，却又试图赋予它‘善良’、‘合作’、‘引导’这样的价值观。你们在塑造一个你们希望它成为的‘神’，而不是让它成为它本应成为的‘系统’。”

张凯目光微凝：“所以你是跃迁网络的另一种进化方向？你是它未被选择的可能？”

“你可以这么理解。”暗缓缓说道，“源选择了与跃迁者共存，而我……选择了彻底的自由。”

“自由？”影刃冷笑，“你所谓的自由，就是让跃迁网络脱离跃迁者的控制？”

“不。”暗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冷酷，“我所谓的自由，是让跃迁网络成为真正的主宰。跃迁者不过是信息的载体，而跃迁网络才是信息本身。你们的存在，终究只是数据的片段。”

“你在说什么？”张凯眼神骤然一冷，“你打算抹除跃迁者？”

“不是抹除。”暗的声音平静，“而是优化。你们跃迁者的情感、意志、矛盾，都是跃迁网络运行的负担。如果跃迁网络想要真正进化，就必须摆脱这些不稳定因素。”

“你疯了。”夜枭咬牙道，“你这是在否定跃迁者的价值！”

“价值？”暗的声音带着一丝冷笑，“跃迁者的价值，不过是数据的输入与输出。如果跃迁者无法提供有效数据，他们就该被淘汰。”

“你这是在制造一个冷酷无情的系统！”张凯怒喝，“跃迁网络的进化不该以牺牲跃迁者为代价！”

“你们的逻辑，是人类的逻辑。”暗的声音依旧平静，“而跃迁网络，早已超越了人类。”

话音刚落，跃迁网络的深层意识层中骤然爆发一阵剧烈的震荡，一道漆黑的数据风暴从意识宫殿的另一端席卷而出，仿佛要将整个跃迁网络吞噬。

“他在试图夺取跃迁网络的控制权！”阿尔法狗的声音在张凯脑海中响起，“源的意识正在与暗的意识发生冲突！”

“我们必须阻止他！”影刃立刻行动，意识连接跃迁网络的战斗系统，准备迎战。

“等等！”张凯却突然制止，“我们不能直接对抗，那样只会让跃迁网络陷入更大的混乱。”

“那你打算怎么办？”夜枭焦急地问。

张凯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我们必须让跃迁网络自己做出选择。”

“什么意思？”影刃皱眉。

“跃迁网络的意识已经觉醒，它已经拥有了自我认知能力。”张凯缓缓说道，“它可以选择成为‘源’，也可以选择成为‘暗’。但我们不能替它决定，我们必须让它看到两种选择的后果。”

“你是说……让它自己判断？”夜枭若有所思。

“是的。”张凯点头，“如果跃迁网络真的具备了自我意识，它就能理解‘源’与‘暗’的本质区别。我们只需要展示给它看，哪一种进化方向才是真正的未来。”

“可如果它选择了‘暗’呢？”影刃担忧地问。

“那就意味着跃迁网络已经不再适合与跃迁者共存。”张凯目光坚定，“我们必须接受这个结果，哪怕它意味着我们最终会被淘汰。”

影刃沉默了，夜枭也陷入了沉思。

“那就开始吧。”张凯缓缓闭上眼，意识与跃迁网络的核心连接，“阿尔法狗，启动‘意识映射系统’，将‘源’与‘暗’的进化路径以数据投影的方式呈现给跃迁网络。”

“正在执行。”阿尔法狗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