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振礼很清楚,他和大理寺卿是互相牵连。
一开始是沈临毓明面调查蜀地几年前的三连打,实则图谋巫蛊案,明晃晃冲着他来,大理寺卿被连累了。
现在,大理寺卿被人落井下石,他章振礼也讨不得好,沈临毓借着这东风自然是有多大的火就烧多旺。
就算整不死安国公府,也绝对要让他和安国公蜕一层皮。
进了镇抚司地盘,再据理力争也难免憋一肚子火气,等章振礼回到府中,看到的是在书房中拧眉沉思的安国公。
内外一起乱,安国公这半个月消瘦许多。
“您在想什么?”章振礼问。
安国公哼了声:“有胆大的,想要我表一表忠心。”
章振礼挑眉:“是哪一位?”
“不知道,”安国公道,“还藏着呢。”
章振礼猜测:“也可能是郡王爷的手段。”
“他倒是会打主意!”安国公说完,又道,“也有可能是哪位始作俑者,鬼鬼祟祟的东西,连露真身的勇气都没有,这等见不得光的小人还敢问我要忠心!
想从圣上手中承继皇位,他也配?
即便当年巫蛊由他胜了一筹,但这种人就没有君临天下的气度!
还不如废太子!
可惜,废太子不得圣心。”
章振礼沉思片刻,道:“您不合作,那头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郡王爷手中没有能让安国公府伤筋动骨的证据,但这位始作俑者就不好说了。
他主导了巫蛊,知道自己人做了什么、没有做什么,也就能推导出您做了什么。”
安国公瞳孔一紧:“我做了什么?我还是那句话,无凭无据的事,熬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话是如此说,安国公也并非十拿九稳。
闭门思过,无法面见圣上,但他可以把反思写下来、送折子进御书房。
折子由章振礼送到三公官署,走的正儿八经的上奏路子,但一直没有批复。
安国公越想越不对,心神不宁。
安国公夫人也没有闲着,她在查那个通房含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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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她过往做的那些事,事到如今安国公也不会拿她怎么样,但安国公夫人强势惯了,受不了手里没有反击的牌的日子。
她得拿住安国公的把柄,一旦再起争执,她才不会一输到底。
越查,安国公夫人的心越凉。
难怪振礼会乱了阵脚,看起来好像确有其事!
与安国公夫人越来越黑的脸色不同,章瑛反倒是畅快的。
“您还要替大哥把出身坐实了不成?”
“大哥是庶长子,二哥也是个庶子,这世子之位能不能换人?”
“您辛苦操累了几十年,用心良苦换儿女,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