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没急着去解赵丰的扣子:“让我抱一会儿。”
这种两颈相交,身子紧贴的紧密,实在是令人怀念,他已记不清上次与人拥抱是什么时候了。
他年幼时,双亲慈爱,对他疼宠得紧,他读书有进步了,干了什么活计,全都能换来双亲的夸赞以及拥抱。
直到十岁后,他大了,不肯再让双亲抱他。
但他心里其实是喜欢这种亲昵的。
后娶了媳妇,虽家境大不如前,但也算夫妻和睦,可谁知两个孩子得了哑病,最终妻离,他也与孩子分散两地。
俩孩子年岁小时,他喜欢抱抱他们。
但宁哥儿是小哥儿,所谓七岁不同席,而且,担忧宁哥儿会觉得他区别对待,于是俩孩子七岁时,他也不再抱他们。
算一算,已过了八九年。
这期间他愈发麻木,脑空空,心空空。
直到来了秦家,尘封的记忆终于冲破桎梏,慢慢解封。
他自嘲一笑,轻声开口:“我幼年时,家境尚可……”
他缓缓说起了从前,以解释他此刻的行为。
赵丰静静听着,赵家父母自幼就重男轻哥儿,他年幼时没享受过这种温情。
但妙哥儿活泼,当只有他们父子二人时,妙哥儿爱往他怀里钻,时至今日,也会动不动就挽着他手臂。
他和妙哥儿在叶家虽艰难,可始终相伴。
对比周立,得到又失去,且永不能再回头去抱抱双亲,这种痛苦,实在是令人揪心。
这么想着,他不等周立说完,原本僵在周立怀中的双手就越过周立腰间,紧紧抱住了他。
他将下巴靠在周立肩头,身子往周立怀中挤,想与周立抱得更紧。
他脸贴着周立耳后的皮肤,周立的胳膊牢牢圈着他,大手还在他背上轻轻摩挲。
这种感觉……的确令人安心。
他轻声道:“以后我多抱抱你。”
周立闻言笑,笑得身子微微颤动:“那待会儿,做那事儿时,也要抱着我。”
此言一出,他不由脸发烫。
身子也烫。
而这时,周立的大手来到他肩头,摸索着要去解他小袄的扣子,他不由道:“把灯给吹了……”
点着灯,多羞人。
可谁知周立却道:“熄了灯我看不清……我前面的是,媳妇儿。”
两者身子不一样。
他多年未做过此事,待会儿寻不准地方咋办?
一句话说得赵丰的脸爆红,却不再提熄灯的事。
很快,两人坦诚相见,皮贴着皮,肉贴着肉,从未有过的体验,令赵丰身子烫得厉害,周立身子也滚烫,两具高温这一融,赵丰觉得脑子被烧得有些糊涂。
可谁知很快周立就举起了油灯,掀开被子,要仔细瞧他那处。
他羞死了。
想扯住被子将自己裹住。
周立就放下油灯,将他搂住,在他耳边轻声哄道:“丰哥儿,让我瞧瞧,很快的,天冷,我不会多看。”
说着,手由他心口一路往下。
很快,陌生的愉悦袭击了他。
太陌生了。
活了三十六年,他第一次体验,他有些无措,下意识就抱紧了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