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元真人笑着点头。
“可我等到了散原山,哪有一处是按计划来的,您连接仪的礼数也都改了,真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您得给贫道说个明白才成。”
保元真人依旧在笑,眼睛却是看向程心瞻,说道,
“可是那场大雨,也在计划外啊!”
“大雨?”
董守仁不解,不是因为心瞻是万寿宫的祖上转世?
“大雨!”
保元真人肯定说。
“好了我的真人,别卖关子了!”
董守仁急了。
保元真人出山迎客初见程心瞻时,还颇为激动失态,现在人坐在祖师殿里,他反而老神在在了,指节在案几上敲击着,感叹道,
“时也,命也!”
随后,不等董守仁再追问,他主动问向程心瞻,
“道友,今日你拿来囤积山石的江心沙洲,之前可曾看过呀?”
程心瞻连回,
“担不得真人道友之称,真人直呼心瞻之名即可。回真人的话,晚辈之前确实是见过沙洲的,不过上一次见的时候,沙洲还不似现在这般大,不过是一点白沙。”
保元真人对此事明显很感兴趣,连问,
“那心瞻是何时初见沙洲的?”
程心瞻在来的路上就回忆过这个问题,此刻自然很快答出,
“是二十二年前,那时候沙洲就只有小船大,不仔细看都看不见,晚辈在那一次的前一年,也就是二十三年前过赣江时,就没见沙洲。”
保元真人闻言笑意更甚,又问,
“那心瞻是何时开始修行的?”
程心瞻不知真人问这个做什么,老实答:
“二十四年前。”
闻言,保元真人和几位玄在对视一眼,随即同时大笑出声。
这又把董守仁和程心瞻看糊涂了,这是什么值得可笑的事吗?
等这些人笑够了,保元真人才对着量远玄在说,
“量远,便由你来告诉心瞻,二十四年前发生了什么。”
量远道长笑着点头,随后对程心瞻说,
“我们万寿宫与南昌城之间的赣江江心,其实一直有白沙堆积沉降,这沙礁的存在已经有几千年了。只是白沙堆积的过程极慢,所以沙礁一直在江面之下,除了我们万寿宫以及谙熟赣江的船夫,没有人知道。
“直到二十四年前,这沙礁才终于露出江面,成了沙洲,所以心瞻你在二十三年前没有看见沙洲,不是因为那时候没有,只是那时候沙洲才露头,你没有注意。
“这沙洲露出江面之后,堆积的速度便陡然加快,日扩数寸,所以等到心瞻你第二次路过赣江,也就是二十二年前,这沙洲就已经很明显了。”
程心瞻还是有些不解,便猜说,“难不成这沙洲增长和晚辈的修行还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