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惊雾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可恶的负心汉,将手帕递给芙洛琳,无措地看向旁边一言不发地莫凡清。
莫凡清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看向游惊雾手里的邀请函。
游惊雾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将邀请函递给了芙洛琳,“给你。”
“什么……”芙洛琳胸膛哭得一鼓一鼓的,勉强停下,拿游惊雾的手帕擦了擦满脸的泪,颤声道,“真的吗?”
“当然。”游惊雾连连点头,又往芙洛琳的方向递了递。
芙洛琳眼睫濡湿,眨来眨去的,目光与游惊雾对上,没有看那个梦寐以求的信封。
那张苍白病弱的脸好似被格外眷顾过,每一处都漂亮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总是凝着霜的眉睫,此刻正认真地看着她,不含任何嘲弄的意味。
芙洛琳心下一颤,记起自己方才的恶劣态度,抽噎着摇头,“我、我不要……”
她攥紧了手帕,想要为自己随便发泄情绪对游惊雾道歉。
转头看向四周,学生都十分识趣地低下头。
芙洛琳脸都憋得通红,还是在众人面前说不出道歉的话。
游惊雾见她欲言又止,以为芙洛琳还是想要邀请函,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操纵着轮椅到芙洛琳面前,把邀请函放到了她的手边。
“我用不上。”
“这下你可以相信是误会了吧。”
面上虽是冷冷的,声音却柔软又温和,像露水一样轻。
淡淡的香气拂绕在芙洛琳鼻尖,她浑身僵住,将攥着丝帕的手背到了身后,慢慢地仰起头,不敢往下看。
想起刚才毫无形象地大哭,芙洛琳羞赧地咬了咬唇,只恨不能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刻都不愿意多留,她猛然转身,冲开聚集的人群。
“……”
游惊雾举着邀请函的手还停在半空。
一个希尔,一个芙洛琳,怎么都一言不合拔腿就跑。
你们蓝院都是这样的吗?
眼见着没有戏可看了,游惊雾恶名在外,学生可不敢留下来,赶忙四散开来,兴高采烈地准备等下在论坛上分享见王。
游惊雾看着手里的邀请函,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是怎么拿到这个邀请函的?”
要是希尔给莫凡清,他可以理解。
但是希尔给他,而且还是通过莫凡清,他就完全无法理解了。
前者是因为命中注定的感情线,后者难不成是希尔想要借机报复他?
“希尔拜托我帮忙交给你。”莫凡清从外套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个造型简约许多的邀请函,上面同样印有金雀花,“作为回报,他给了我这个。”
游惊雾发现那个邀请函就是正儿八经的生日晚宴邀请函。
虽然惊讶莫凡清这种性子竟然会答应下来,但更多的还是惊异于世界线的自我修复功能。
即使希尔莫名其妙地多走了几个步骤,莫凡清依然能拿到希尔亲手送出的邀请函。
“你要去吗?”游惊雾好奇地问道,总感觉莫凡清的气质与这种腐-败堕落的宴会格格不入。
“嗯。”莫凡清微微颔首,神色平淡地反问道,“你不想我去吗?”
游惊雾赶忙摇了摇头,“不会不会。”
他巴不得莫凡清能自愿去生日宴会。
不然为了主线任务,他还要想尽办法说服莫凡清和他一起参加。
“还要去哪里吗?”莫凡清好像只是随口一问,不再执着于这个话题,走到游惊雾身后,推着他的轮椅。
游惊雾感到颈后有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回头看向莫凡清,却发现一切正常,只好当作是自己又感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