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呢……
“许易水~~~唔、我、哈……”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喉咙上下滚动,吞咽着因为口干而分泌极少的唾液,每一次呼吸都悠长,深重而滚烫。
许易水从脑子里翻出一篇不知道多少年前,在私塾里稍微记得熟一些的《千字文》。
“哈——”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许易水~老许~唔~~~”
【云腾致雨,露结为霜。】
“哈~~家主……”
【……金生丽水,玉出昆冈。】
“家主~乖乖~~易水~~~”
【……罔谈彼短,靡恃己长。】
理智在脑海中疯狂呐喊,警告她不能放纵沉沦,可校服更低处的溪流谷底,不停地释放着渴望,不断拉扯许易水的坚持。
【信使可覆,器欲难量——】
“许娘~”
大概也是被燥热与欢愉烧得糊涂了,苏拂苓整个人都彻底放开了,变着花儿地用哝声哑语叫唤许易水,什么都喊,口不择言,乱语搅心。
发现这个称呼一出来,床上的人影顿住,又缩了缩。
反应这么大啊。
“许娘许娘许娘~许娘你疼疼我~~~”
温泉行宫虽然是为宠妃所修筑,但到底是皇家的东西,出自名匠之手,金碧辉煌不假,更是气派威仪。
只是现在,在沉沉的夜色里,这股子气派却被一阵妖娆勾人的声音悄然打破了。
那声音,那语调,仿若春日里婉转啼鸣的黄莺,却又比黄莺能多了几分高高低低,娇娇哑哑的撩人旖旎。
或轻吟,或低喘,抑扬顿挫。
仿佛在用羽毛,轻轻去挠心上人的敏感处。
偏生发出这声音的,是她们的帝王。
听得守在宫门口的宫女们面红耳赤,只能僵着身子低着头,不敢发出一言。
只有已经下值在偏殿的小宫女宫女,才敢浅浅舒出一口气,压低声音同带自己的大姑姑附议一句:
“师父,这真是陛下吗……也当真太,豁得出去了。”
她的脸上还有热燥之意,赶忙敷了冰帕子。
其实她想说的话更粗鄙,但对方身份了得,她属实不敢。
“慎言。”
大姑姑给了她一个眼刀。
又知晓她没什么坏心思,顿了顿,提点道:“在喜欢的人面前大胆展露欲望,既取悦爱人,又享受欢愉,都是调情的手段罢了。”
“你年纪轻,不知这些情爱之事,所以含蓄内敛,觉得羞怯。”
“且看吧,在后宫服侍,今后,多得是你不敢见不敢想的纵情形骸。”
比起先帝,她们殿下可不知好上多少。
只有一桩事,大姑姑有些担心。
这么多年,她也算一直看着殿下一步步走到今日,虽也收受了苦,但也是身娇肉贵地养大的,这从前府上也没什么开蒙。
那位也不知道是殿下打哪儿找来的,换衣服时她瞧了几眼,那肩颈,那手脚,一看就是个中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