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经的天子,他当然没有向人行礼请安的习惯。
秦明镜也觉得他维持这个样子挺好的。
他在榻上跪她就够了。
平日里跪她的人已经够多,不用再加他一个。
只是视线落在他面上,她眉头微皱,捏住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不太高兴地评价:
“痩了。”
明明上回来,他还没这般消瘦。
不过几天过去,竟然肉眼可见地清减了。
“没好好吃饭?”
她凝眉问。
见她似是想唤宫人来责问,楚白珩下意识拉住她的袖口。
“没,我、我吃了的……”
有她的吩咐,宫人不可能克扣他的饭食,也会盯着他,不许他绝食。
只能是他情绪不佳,忧思过重,导致快速痩了下来。
秦明镜心中有些烦闷,却不知该怎么办。
曾经的天子只能屈身于她,他当然会不甘屈辱,郁郁寡欢。
她能禁锢他的身体,命令他不得寻死。
却无法命令他的心愉悦起来。
最终她也只能叫宫人备了饭菜,让他跟她一起再吃了些。
他低着头,小口吃着,吃得很慢,也很少。
秦明镜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耐心,就这样守着他,让他吃了半个吃撑。
直到看他吃得艰难,似是实在吃不下了,才放过他。
接过宫人奉上的水漱了口,她带他进了内殿。
他显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躺在床榻上时身体还是僵硬的,眸光触及她时有些瑟缩。
显然那晚的经历给他留下了并不怎么好的回忆。
他害怕她。
秦明镜轻啧一声,心中说不出的烦闷,还有几分懊恼。
她当时是有些昏了头,但她没想伤他。
秦明镜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他是前朝皇帝,虽然他即位还不满一年,没有后妃,但作为大家族尤其是皇族的人,肯定早早就有人教导,通晓了人事。
秦明镜总不能说她在气他没为她守身如玉。
她绑了他,占了他,给他破身。
让他从另一种意义上初次、也是彻底属于了她。
到底做得太过火了点,狠厉得像是要将他弄下一层皮来。
以至于他到现在都怕她。
秦明镜当然不会跟他道歉,只硬邦邦说了句:
“我这次轻些,你别怕。”
这句话并没有让他放松下来。
好在这次她提前让人备了软膏,倒是进得顺利了许多。
下方的人咬着牙不肯发出声音,偶尔泄出一声,像是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