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她的声音轻柔悦耳。
如同山间的清泉,叮咚作响。
“同学们,我们看这首诗。”
“它表面上是在咏史,是在感叹那赤壁之战的英雄成败。”
“但是,它的背后却隐藏着一种更加深刻的关于‘杀伐’与‘宿命’的哲学思辨。”
“何为杀伐?”
“是为了建功立业,封侯拜相?还是为了快意恩仇,血债血偿?”
她在讲到“杀伐”这两个字的时候。
她那温柔的目光再次若有若无地落在了教室最后一排那个正静静地听着她讲课的秦渊的身上。
“《庄子》有云:‘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
“杀一人,是为罪。”
“杀万人,是为雄。”
“杀百万人,是为雄中雄。”
“可是,当杀伐到了一定的极致。”
“当一个人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去轻易地决定一个家族、一个国家甚至一个世界的生死存亡时。”
,!
“那么。”
“这种极致的杀伐。”
“与神又有何异?”
她的话如同暮鼓晨钟。
在这安静的教室里缓缓地回荡。
也同样敲击在了秦渊那古井无波的心湖之上。
泛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却又真实存在的……
涟漪。
……
“可是。”
柳如烟的话锋再次一转。
她的声音变得更加的轻柔,也更加的充满了一种悲天悯人的慈悲。
“神之所以为神。”
“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拥有毁天灭地的‘杀伐’之力。”
“更是因为。”
“他拥有着与‘杀伐’相对的另一种更加伟大的力量。”
“那就是——”
“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