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没说话,眼里是海上红日,颊边映照晨曦,有种苍白剔透的美,像易碎的瓷器。
“换上。”他丢下一条长裙,转身离开。
沈婠面无表情,也无甚动作。
他脚下一顿,转身:“如果你不想要我亲自动手的话。给你半个钟头,衣帽间里有化妆品。”
半小时后,当男人重新出现在房间的时候,沈婠站在全身镜前,身上是火红如血的长裙。
最简单的设计,却穿出了最动人的美丽。
黑发如瀑,肤白如雪。
她就这么站着,什么也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能牢牢攥住男人的心神。
为她沉迷,为她荒淫。
为她生,为她死。
为她不惜一切……
所以,当沈婠冷冷转眼,目光落到严知返身上的时候,他好像连呼吸都忘了。
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女人。,!
一场谈话,最终不欢而散。
沈婠自己回了房间,男人站在原地,目送她半扶半跌走远,眼中神色不明。
半夜。
月明人静。
沈婠平躺在床上,远处传来浪涛声,空气里有海咸味。
她没有睡着,静静等待。
终于,当开门声传来,男人如昨晚那样行至床边,拿出针剂。
下一秒,沈婠突然睁眼。
四目相对,男人对于她的惊醒并不意外,反而有种笃定的沉着,嘴角隐隐含笑。
“不装了?”他问。
沈婠索性坐起来,她现在已经恢复力气,摆脱了那副走三步喘两口的状态,目露警惕。
严知返没戴面具,冷峻的脸在暗夜中依然轮廓清晰,眸色分明。
“别逼我用强。”
最冷静的语气,说着最残酷的话。
沈婠冷笑,与他对视,虽然处于弱势,却自有一番桀骜:“你不妨试试。”
男人眼底席卷暗色,仿佛两个深不可测的漩涡。
一冷一沉,一强一硬,视线碰撞之下,火光迸溅。
良久,严知返率先收回目光,与此同时,也收回了手里的针剂。
“没关系,”他两手一摊,“你不喜欢,那就不用。”
沈婠:“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男人也不恼,转身离开房间。
当门锁落下的咔哒声响起,沈婠高悬的心也轻轻落地。
她知道,身陷囹圄,再多反抗也无用。
一条船就能切断她所有逃跑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