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闲清刚想开口,江慎朝他摇了摇头,往破庙大门方向走了几步:“我不问句,这位曹大夫犯了哪条律法,要被抓去府衙?”
“怎么是你?”
抓曹闲清的,正是白天江慎和黎阮在榕下村碰到的那个官差。
他皱了皱眉,又喝道:“白天我就觉得你们俩鬼鬼祟祟,原和姓曹的是伙的!那正好,并带走,交由师爷发落!”
压根没打算答江慎的问题。
江慎敛下眼,略微想了想,又问:“那我再问最后个问题。”
“……你口中那位师爷,是不是姓吴?”
这群官差都是胆小的,到底没敢进那破庙,也没敢将曹闲清救的那些病患都带走。
最终只是押解着四人往山下走。
曹闲清的状态依旧很不好,走路步履不稳,摇摇晃晃,有些跟不上。他身后的官差没么耐心,每走几步就推他下,将人推得险些跌倒。
但就算这样,他还是不让少年扶他。
江慎眉头微微蹙起,看向他身后的官差:“我劝你别再推他了。”
官差呵斥道:“哪的臭小子,马上就要蹲大牢了,还敢官爷指手画脚?”
江慎收目光,冷冷道:“你要不怕染病,大可继续。”
那官差怔,看了看曹闲清的满身血污,意识到了么,连忙在衣摆上擦了擦手。
没敢再碰他们中的任何人。
江慎与黎阮并肩走着,偏头低声问:“走得累吗?”
“不累。”黎阮道,“我刚吃了你的精元呢,这会儿有劲着呢,还打架。”
想起黎阮方是怎么吃的精元,江慎轻咳声,别开视线。
黎阮又问:“他们说的那个师爷,你认识吗?”
“算不上认识。”江慎淡淡道,“前些年我在京城路遇个恶霸强抢民女,把人扭送到官府,就是那位吴师爷接的诉状。那我向他表明过身份,他向我保证会将那恶霸依法处置。”
黎阮听他这么说,就猜到其中应当有隐情,连忙问:“他不会把人放了吧?”
“差不多吧。”江慎提起此事,语隐隐不悦,“我那会儿事务繁忙,没多久就把这事忘了。后再去调查道,那恶霸原是京城个富商家的公子,与老三交情甚好。老三道他入狱的消息,与官府会了声,随便赔了钱便将人放了。”
他轻嘲笑:“后老三还特意找到我,说那被强抢的民女已经嫁给了那位富家公子,连孩子都怀上了,让我不要再追究。”
“也是我那老三太心软,加上此事过去已久,当事人个愿打个愿挨,日子竟然过得还不错,我要是再管下去,不是就要成棒打鸳鸯?只这么算了。”
黎阮抿了抿唇。
他悄悄伸出手,牵起江慎垂在身侧的手:“但我觉得你最开始做的是的。”
“我道。”江慎笑了笑,“就算再次,我还是会这么做。律法是律法,人情是人情,切想越过律法行事的人,都该付出代价。”
黎阮看向远处,山下的好几个村落都是片黑暗,只有个院子外面还亮着火把:“就是不道,那位师爷还记不记得你。”
如果还记得,肯定会吓跳的。
如今天色已晚,京城早已经宵禁,任何人不得入城。官差没法将他们押府衙,但好在因为最近的怪病,府衙在这附近留了间院子处事务。
现下那师爷便住在院子里。
官差将他们押在院子外等着,有人进里屋去叫门:“师爷,师爷?人都抓到了,您要现在审吗?”
屋内没有动静,约莫是还没睡醒。
黎阮打了个哈欠。
虽然今天吃过了精元,但他近被江慎培养得作息极其规律,除了两人亲热的候,其他候晚上都睡得很早,已经好长间没有这么晚还不睡觉了。
还是有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