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轻抿了一口茶水后,抬起头,眼神晦涩地说道:
“魏大人,说够了吗?”
“不够!”
魏启文袖袍一甩,回过神来怒目而视,
“你说,现在怎么交代?
朱仙镇的名声若是因为此事臭了,你就是开封府、河南布政使司的罪人!”
“魏大人,大帽子扣得倒是极为利索。”
马陵川轻哼一声,
“本官开展防汛有何不对?
搜查集市、登船检查有何不对?
若因为此事,引得那些商贾百姓嫉恨,哼那他们就是刁民!”
魏启文没想到眼前之人居然如此厚颜无耻,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
“马大人,本官不与你扯这么多,
你告诉本官,何时能够消停?
偌大一个漕运衙门,你我整日在为这点小事吵吵闹闹,
河堤还修不修了?
黄河水还治不治了?
京城的李大人刚来,想必知道李大人是带着任务来到开封,
为的就是等雨季过后修筑堤坝、水库,平灭水患。
现在呢?
丢下他一人去丈量水位、去巡堤,
你我在这里吵吵闹闹,还闹成了这样一副难堪样子,
这等事传出去,本官都觉得丢脸啊,
你我这不是尸位素餐,这是什么?”
马陵川被他说得脸色难看,放在一侧的拳头紧握,呼吸略有急促。
“魏大人,事情什么时候结束不是你我说了算,
你在这里与我大吼大叫无用。
若是本官所做不满,大可以上禀布政使大人,由两位大人来秉公处置。”
魏启文眼中闪过一丝恼火。
若是能让布政使司的人出面,他又何必在这里大呼小叫呢?
今日堵住了这么多的百姓与商贩,
其中不乏背景深厚之人,早就已经将状告到了布政使司衙门。
但偏偏,衙门无动于衷,
像是什么都不知道,静静地看着漕运衙门内斗。
马陵川将他的表情收于眼底,
对于这位老对手,他心情复杂。
虽然爱占一些便宜,但魏启文是个真做事之人。
“魏大人,你我相识多年,也斗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