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脸色为难,看了一眼对面堤坝上那位身穿绯袍的大人,猛地摇了摇头:
“是!”
在南侧大堤上,李至刚身穿已经笼罩了泥沙的绯袍,
拿着大喇叭,同样不停地喊话:
“诸位父老乡亲们,上游的雨很快就停了,
现在要维持住堤坝不垮,
只要等水位降下来,我们就能重新封堵堤坝!”
不远处,浩浩荡荡的将近两千余名民夫抬起头,
即便在滔滔河水下,能够听到的声音断断续续,
但视线中那一抹红色却尤为刺眼!
刚想说到嘴边的怒骂、抱怨,也戛然而止。
不论如何,布政使司的大人就站在最危险的地方。
李至刚站在大坝的断口处,
看着越来越多的黏土以及竹子被冲走,心中一沉。
若是水位还不降下来,大坝还会继续垮塌。
只是
李至刚抬起头,看向视线尽头那阴沉沉的天气,
什么时候能停雨?
刚刚提着竹筐赶回来的沈藻见李至刚站在断口处,
只觉得一颗心都要吓掉了,
尤其是半丈之外就是汹涌的黄河水。
他连忙将竹筐一丢,手脚并用窜上前,不敢看断口处,一把就将李至刚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
李至刚眼睛一瞪,他刚想将喇叭放在脸前,
再进行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被猛地打断,差点被呛死。
“大人,您要主持大局啊!
您要是掉下去了,小侄还得下去救您,
整不好咱们爷俩就变成了水中冤魂了,我爹就绝后了。”
沈藻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泪俱下,
看一眼高耸堤坝下的黄河水,连忙吓得挪开视线。
李至刚挣脱开他的束缚:
“说的什么胡话,咱们现在就在堤上,
一塌咱们全得进去,近点远点有什么区别。”
沈藻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但他看着下方夯实的大坝,还是有几分安心,至少比那最前面安全。
“大人,先别说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