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也跟着行了一礼∶“万剑宗弟子,宋青岳的师妹,花满情。”
果然是花满情,怪不得那双狐狸眼眼熟,明显是花满情年轻的时候,只是面容更加稚嫩青涩。但是她之前竟然是万剑宗的弟子,不是他们所知的合欢宗。
檀慈压下心中疑惑,转头去看青衣女子。青衣女整理了一下仪容,瞥了一眼花满情,像是较劲一般挑了挑眉:“万剑宗弟子,宋青岳的师姐。”
她面向檀慈,微微弯腰行礼,正色道:“我是林望月,白月光的月。”
林望月。这就是那个神秘的林望月?
檀慈好奇地多看了她一眼。照目前所见,林望月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聪明的天才,能够炼出一线牵情蛊。
而且她刚刚在和四不像的争斗中,所作所为更像笨蛋美人,一直在拖宋青岳后腿,甚至险些害他丧命。
说句难听的,蠢到有点坏。有时候愚蠢,其实是一种恶毒。
事情暂时解决,师兄妹三人带着这一女两男回去。花满情走在最前面,檀慈三人在中间,宋青岳和林望月跟在最后面。
宋青岳一边走一边告诫林望月,“师姐,我都跟你说了,除妖不要穿这么繁复的衣裙。在和妖兽打斗中,很容易妨碍动作害死自己。”
“师弟,我这不是爱漂亮嘛。再说了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新的衣裙了……”林望月撇了撇嘴,撒娇地抱住他的胳膊。
宋青岳像是不好意思和她在众人面前亲近,别扭地动了动被抱着的左臂。他看了一眼视线落在他们身上的花满情,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飞快地抽出胳膊。
花满情抿了抿唇,偏过头去专心看路,也跟着开口道:“师姐,你确实不应该这样粗心。除妖凶险,怎么能随便敷衍,不当回事?”
她也是一番好心,话语里是和宋青岳相似的担忧。不料听到她提醒,林望月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道:“我用得着你说吗?管来管去,还要管到我头上?关你什么事啊!”
她轻嗤一声,冷笑道:“我爱美又怎么了?难道像你一样,每天除了练剑什么都不知道,像根木头一样无趣吗?”
林望月快步走上前,和她并排同行,上下打量她一遭,话语里明晃晃地嫌弃:“黄脸婆!脏死了!浑身都是血,又臭又脏!不愧是从垃圾堆里捡回宗门的!”
花满情脸色忽地一白,握紧佩剑,再不发一言。一行人也因为这变故尴尬不已,站在原地停住脚步。
且不说是花满情救下他们,再说她也是关心,何至于在外人面前掀起她的伤疤,戳人家痛处?
夕阳西下,马上要关闭城门。为了能在关城前赶回城内,解决完妖兽后,她肩膀处的伤口只来得及草草处理了一下,现在还往外渗着血,把包扎的布条都染红了。
“林仙子,不要这样……”檀慈眉心微皱,开口劝阻道。
话未说完,宋青岳先沉了脸色,语气很冲地呵斥道:“够了!师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师妹!”
“我怎么了?”林望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被他这责怪的语气刺激,瞬间红了眼眶。
她嗓音哽咽,不服气地伸手指着花满情:“我不在的时候,她陪在你身边,你就移情别恋爱上她了是不是!”
“师姐……”一听她哭泣,宋青岳头痛地扶了扶额头,软了语气,“你不要无理取闹了好不好?别让檀小姐他们看了笑话。”
被提到的三个人缩在一旁,个个像鹌鹑似的默不作声,权当自己聋了。檀慈伸长耳朵吃瓜,悄悄地扯了扯姬行玉的衣袖,被他捉住手指。
“我无理取闹?我怎么无理取闹了!”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林望月情绪更加激动,嗓音也尖利起来。
她身子一转凑近花满情,忽然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拔开瓶塞,抬手向她泼去。
她距离很近,动作极快,连离她最近的宋青岳也没反应过来,再伸手阻拦时已经迟了。
瓷瓶里的液体无色无味,泼了花满情一身。一半泼在头发脸颊上,一半泼在上半身的肩膀处。顺着她的发丝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林望月!”宋青岳气得脸色铁青,一把打掉她手里的瓷瓶,连师姐都不叫了。
林望月声音更大,眼里簌簌地落下泪来:“你吼我是吧!我现在这样没用,还不是因为替你死过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