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行玉并未松开梅雨浓,警告他一番后把他打晕过去。
檀慈静静地想,原来姬行玉没有骗她,梅雨浓虽然一口一个姐姐故作暧昧,其实还是把她当成个玩物随意辱骂的恶心家伙。
她并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担心姬行玉故意针对,心里难免怀疑些许。毕竟只要一涉及到梅雨浓,他便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些惭愧。是她心胸狭隘,平白冤枉姬行玉。
于是等姬行玉把梅雨浓扔到角落里,檀慈处理好床上用来留下处子血的帕子,又去隔壁屋子用备好的浴桶里的热水,伪造了一下圆房后沐浴的场景。
她不忍心让他睡在地上,犹豫片刻后轻声细语道:“师兄,你要不要来床上睡?”
她顿了顿,强调道,“只是睡觉。”
姬行玉被泼天惊喜砸得兴奋起来,迫不及待地点头:“真的可以吗?”
得到檀慈微不可察的点头后,直到和她躺在一张床上,他还恍如梦中。
说是睡觉,两个人都没睡着。一个初次和男子同床共枕,尴尬又紧张,闭着眼装睡。另一个亢奋地睡不着,偏过头不错眼地盯着她瞧,舍不得闭眼睡觉。
艳红床幔落下,姬行玉心潮澎湃,和檀慈睡在同一张床上,正好满足了他对“生同衾,死同穴”的前半段幻想。一时之间攻略进度又往前窜了一截。
他迟迟没有越矩的动作,檀慈悬着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整个人昏昏欲睡。正当她快要睡着的刹那,姬行玉突然动了。
檀慈身子紧绷,阖上的眼皮颤了颤,寻思着他要是不老实自己就一脚把他踹下去。不成想姬行玉轻轻抬起她的脑袋,抽出底下的枕头,把左臂塞进了她的脖颈间。
他调整了一下,让檀慈躺在他的胳膊上,又转过身子,用空闲的右手拉住檀慈的右手,心满意足地消停下来。
这样的姿势两人都不舒服,但姬行玉好像就是为了搂着檀慈,一动不动地躺在身边。
檀慈脖子硌得慌,手还被他抓着不放。她困得不行,终于也顾不得矜持,滚进他的怀里,自顾自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姬行玉身子发僵,很快打蛇随棍上,得寸进尺地把檀慈搂进怀里,手脚并用地如蛇一般缠在她身上。
檀慈四肢都被他禁锢住,挣扎了一下挣脱不开,她又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也就随他去了。
姬行玉细细嗅闻檀慈身上浅淡的花香,闻出这是自己送给她的花枝上的香气,心中更是愉悦。仿佛檀慈被他标记了一样,身上的味道也寓意着是他的所属物。
软玉温香在怀,他身体里逐渐升起一股燥热,忽觉淫欲烧心,譬之火也。
姬行玉平心静气,默诵清心咒,手中搂抱檀慈的力度未松分毫。反而更用力了些。
清心咒断断续续,难以继续念诵,文字越发杂乱无章。他痴痴地望着檀慈的睡颜,喘息急促,嗓音似痛苦似欢愉:“小慈……”
檀慈被他吵得皱了皱眉头,把脸更深地埋进他的怀里,想要堵住自己的耳朵。她对他毫不设防,不耐烦地抬手拍了下他衣衫凌乱,裸露出来的胸膛。
姬行玉放轻呼吸平复心绪,克制地用力攥紧双手。他舍不得推开怀里人,隐忍到眼底一片血色,手臂青筋凸起,良久后才喘息渐平。
他用视线细细描摹檀慈眉眼,情至深处,双唇轻轻吻上她的眉心,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昔有比丘尼私行淫欲,身出猛火,生陷地狱。然他并非佛门弟子,若与檀慈两相情爱,而行淫欲,虽堕地狱,甘之如饴。
翌日,檀慈起得很早。她昨晚睡得还可以,只不过总感觉床上有什么东西硌人。
她醒来时正躺在姬行玉怀里,这人眼下一片青黑,眼里也有不少红血丝,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
檀慈以为是自己睡觉不老实,尴尬地想要道歉却被他制止,只转移话题般说起今日如何应对檀明。
姬行玉起身过去弄醒梅雨浓,三人一齐收拾一番,前往厅堂拜见檀明。
临走前,姬行玉手指微动,撤去了房门前设下的障眼法,仆从们的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檀慈凑过去,轻声问道:“师兄,你用了什么法术?”
“障眼法,新婚夜要圆房,”姬行玉顿了顿,语气有些古怪,“自然是那种男欢女爱的障眼法。”
檀慈脸红耳热,不好意思地抿紧唇。殊不知昨夜被她这甜蜜的负担折磨了一夜的姬行玉,此刻也难得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