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掌门洞府,怀生直奔演武堂,又从虞白圭那里得了三张符宝。
符宝与剑符一样,皆是保命用的压箱底手段。只是一个用于守,一个用于攻击。
虞白圭擅符?,又是元婴境大圆满的修为,他亲手绘制的符宝能轻松挡下元婴境修士的一击。
这样的保命之物自然是越多越好,初宿甚是满意,道:“你这长辈礼,比我和木头拜师时收到的都要隆重,说明剑山看重你。”
怀生略感意外,她还当所有亲传的长辈礼都大差不差。
收了满手重礼当然是件开心的事,但怀生满心满眼都在想着进演武堂前五。演武堂的排名依照比试的场数和取胜率来定,怀生刚进演武堂,只打过六场,排名自是最低的。
往后两月,她几乎每日都是全胜,也就在对上初宿和松时,才各有输赢。然即便如此,她的排名也只堪堪进了一位。
这日一早,怀生刚到演武堂,便朝虞白圭走去,问道:“虞师叔,我能一日比十场吗?”
虞白圭愣了愣,一日比试六场,对这些弟子已经够吃力的了。比试十场,那每日都得脱一层皮。
但涯剑山的演武堂为何要叫做“九死一生”?
那是因为从演武堂出去的弟子迟早都要面对九死一生的险境。
虞白圭放下酒壶,笑道:“你是为了排位?演武堂还有一个规则,但鲜少有人会动用,那便是挑战演武堂首座。”
怀生一怔:“挑战师叔你?”
涯剑山几位剑主都是元婴境大圆满的境界,虞白圭年岁比陆平庸还要小一些,瞧着像是二十多岁的青年,成日一副浑不吝的模样,其战力却是不低,只略逊于排名第二的段木槿。
他笑道:“就是和我打,我把修为压制到筑基大圆满。赢了我的人,当日可免掉六场车轮战,在演武堂的排位还可前进一名,赢满十九场,你就是演武堂第一。输了的话,自然是乖乖回去打。不过输给我的人,再回去打,想赢便没那么容易
了。”
他扬起下巴一点演武堂里的其他弟子,“不信你问他们,这些家伙全都挑战过我,你猜他们为什么不愿意继续挑战了?”
怀生没半分迟疑,执剑行礼:“请师叔赐教。”
演武堂偌大的空间被切割成二十个比试台,比试口立存在,互不干扰。虞白圭一挥手便将他与怀生摄入最僻静的比试台。
他将修为压制到筑基大圆满,道一声“开始了”便执剑纵身近前,只听剑声嗡嗡嗡响了十几声,十数道剑光如飞花同坠,顷刻之间便将怀生团团裹住。
虞白圭的剑快得不可思议,竟是霎时之间便出了十几剑。
怀生将身法运转到极致,仍旧被虞白圭的剑意逼得犹如困兽,鲜血一丝丝漫出。虞白圭并未给她喘气的时间,又是十几剑同时落下。
待得比试台结界散去,怀生一整个人像是在血池里浸泡过一般。
虞白圭却是毫发无损,他声道:“你输了,去完成你今日的车轮战。”
少女唇色苍白,目光却很倔强,定定看着虞白圭道:“明日我还会挑战师叔。”
虞白圭看了看她,拎起酒壶,笑道:“伤好了就能挑战我。”
这一日,怀生六场车轮战,赢了三场,其余三场输给了初宿、松和陈晔。
这还是她头一回输给陈晔,陈晔望着她,想温声劝几句。却见少女一声不吭地收剑归鞘,念了几遍净衣诀把血渍祛除,便御剑回了万仞峰。
“今日要挥多少次剑?”
一回到万仞峰,怀生主动捡起枫香树下的重水剑,仰头问树上的少年。
她手背剑痕斑驳,脸上亦然。
辞婴垂眸盯着她看了两息,心念一动,便将树下的少女拎上万仞剑。
“先去洗剑泉。”
洗剑泉的水能缓慢修复怀生身上的伤口,辞婴这话压根儿不带商量,直接御剑把人带去了洗剑泉。
怀生被丢入洗剑泉,溅起好大一朵水花。
她愣愣地看着辞,后知后觉道:“黎辞,你在生气吗?”
水珠从她发丝缓缓坠落,在池面漾起一圈圈涟漪。
少年半倚上泉边的古枫香树,面无表情道:“我师妹被人揍成了花脸猫,我还不能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