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书荷在一起后,他以为自己是可以被爱的,直到任吟月的出现。
如同这只是一场梦。
他再一次,被带走。
他的一切,再次被他们毁掉。
出了车祸,被迫和书荷分手,得知他们在她父亲的工作上动手脚
景屹近乎崩溃,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想要和爱的人在一起也不可以?
那段时间,他几乎没有活下去的欲望。
第一次割腕的时候,是梁栩将他救了回来。
他躺在病床上,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我死了,你的摇钱树就没了,对吧?”
“不用将心思放在我身上了,我不会再写歌。”
梁栩气得想踹他,最后却忍了下来:“你凭什么死啊景屹?”
“你有什么资格死?你觉得你很委屈吗?委屈的是人家书荷吧?”
“被你断崖式分手,一个解释也没有,我如果是她,这辈子一定找到你狠狠打你一巴掌!”
“你如果还有点良知,还是个男人,就给我撑住,要死,也等哪天见到书荷了,和她道完歉再死!”
景屹安静地流着眼泪,胸腔的酸涩近乎将他吞噬。
是,他有什么资格死?
他甚至不能死。
他也确实欠她一句对不起。
如果能再见到她
书荷还会等他吗?
他不知道如果最后,她不能原谅他好像,也是应该的。
但他真的很痛苦,好几次,他快要撑不下去了。
所以,他再手腕上纹了书荷画的薄荷叶。
他舍不t?得毁掉有关她的任何一切,他的血也不可以。
“因为抱着与你重逢的期待,在我眼里,最险峻的小道也总是最好的。”
如同她最喜欢的一句摘抄,他就这么撑着,抱着能够和她重逢的期待,希望能和她说一句对不起。
可等到再次见到她时,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就此结束两人的关系。
他想要书荷。
他奢望著书荷还能爱他。
可他又怕,她会和他们一样,责怪他,不要他。
他矛盾又胆怯,不想让她失望,却想要书荷爱他。
所以,他一遍又一遍地对着镜子,将伤口坦露,练习了无数次。
但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这副皮囊,他开始产生一丝恍惚,他到底,是谁?
景屹,还是景嶙?
他觉得自己像个不人不鬼的怪物,所有的喜怒哀乐像是失去了控制
姐姐。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了——
刺眼亮白的灯光下,他被她牵着手坐到了沙发上,乌黑的眼里尽是茫然与无措,书荷忍着近乎将她吞噬的酸意,鼻尖靠近男人苍白的手背,熟悉的无花果香牵引着她的心寸寸软了下去。
她没有松开手,温柔的清眸里似是倒映着他的模样,她竭力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意,一字一顿,回答他视频里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他不知道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