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休沐,陆归舟倚靠在软榻之上,侧目望着窗外落叶飘零。
陆归舟甚是想不通,近来时常望着窗外呆坐,窗外的秋景愈发的与他心头添了一抹愁。
一声叹息之后,陆归舟忍不住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复盘着自打胡乩来了这竹远县的种种……
起初,竹远县骤然起了瘟疫,众人皆是不知所措,而后这胡乩便犹如神兵天降一般,施施然的发了发神功,便解了这燃眉之急。
也就是在那时,陆归舟瞧出了他对于橠白的觊觎心思。
在这点上,陆归舟从未曾怀疑过橠白,他坚信一见钟情之说,所以也觉着胡乩是对橠白一见钟情,方才留在了这竹远县。
时至今日,陆归舟依然是这般觉着,胡乩前来竹远县救人于水火大抵是顺路亦或是偶然,但在见了橠白之后,那事态便不一样了,在他看来,救人是顺路善举,见了橠白之后的种种,便就是为了夺人所爱了,毕竟橠白的模样着实是太过善良可爱了,饶是他自己也是见了橠白一眼便定了终身。
再后来,因着有着瘟疫之事,竹远县上上下下都对胡乩感恩戴德,他的济世堂顺顺利利的开了张。
这时候的陆归舟还保持着警惕,但那时候的胡乩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一味的救人行善。
此后,一记焕颜符咒彻底让胡乩声名大噪,放眼十里八乡,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在平凡人的眼中,胡乩这般神通,无疑是对他真神下凡的最好的印证,所以,便又有了万民伞为其请命盖庙之事。
说起这盖庙立祠一事,陆归舟是千万个不愿意的,但架不住民意难违……
想到此处,陆归舟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他本想着,批地盖庙不是这般容易的事情,朝廷那边大抵会是将折子驳回,却不成想,竟就成功的批准了。
一次接着一次,宛若是天助胡乩一般。
但话说回来,胡乩这桩桩件件的事情做了下来,若非真有几分真本事的的确确是做不到的,想到此处,陆归舟不禁觉着,若不是因着有他对橠白的感情在,只怕他也会被胡乩的种种神通折服,从而成了他的拥趸之一。
想到此处,陆归舟满面忧愁的神情清朗了几分,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如此想来,橠白还真是他的小福星……
陆归舟微笑了笑,不由得要感慨起了姻缘的奇妙之处,想当初,橠白好似从天而降一般,一拳就打进了他的心里……
吱呀一声开门声响,就此打断了陆归舟的思绪,他将头一转,望向了门口处,只见橠白手捧着一个甚是硕大的烤地瓜,朝着他迎面而来。
陆归舟动了动,将搁置在榻上的双腿垂了下去,自坐在了榻上。
橠白几步来至了陆归舟面前,尚未来得及坐下便双手捧着地瓜到了陆归舟的面前,言说道:“阿舟你看,我刚刚烤的地瓜!”
陆归舟的视线落在了橠白手中的地瓜上,那地瓜甚大,大到橠白将它捧在手中,竟连她的一双手都遮住了。
瞧着这地瓜,陆归舟的视线顺着橠白的手臂一路游弋到了橠白的面容之上,星眸顿时微微一愣……
只见橠白那饱满的粉腮之上不知何时染了一抹黑,她竟全然不知。
陆归舟不由得心尖发软,抬起来便将橠白的柳腰一揽,稍一用力便将橠白带入了怀中。
“呀!”橠白没料到陆归舟会不接地瓜而是来抱自己,猝不及防一声惊呼,整个人被他带的向前一跌,直接坐上了陆归舟的大腿。
“你呀!又去烤地瓜了?”陆归舟柔声开言,声音低低的却又柔柔的。
方才橠白神秘兮兮的跑了出去,陆归舟便猜到了几分,秋日里大丰收,新茬儿的地瓜最是好吃。
“嗯!”橠白点点头,垂下眼眸将地瓜捧起,剥起了微微焦黑的外皮,纤纤玉指顷刻间便被蹭上了黑。
剥好了地瓜,橠白便将其微微举起。
陆归舟以为她是想要投喂自己,想当然的张开了嘴巴。
橠白原本也是想要投喂陆归舟的,但见他窥见了自己的心思,她又起了些许叛逆的心思来,蓦的将手中捧着的地瓜一个调转,转而送进了自己的口中。
“嘿!”陆归舟眼见自己被戏弄了,剑眉一挑:“好啊你这粉团子竟敢戏弄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