橠白见他话说了一半便停,好奇的追问道:“而且甚?你怎得不说了?”
被橠白这一催,陆归舟略显尴尬的笑了笑,这方才说道:“而且那张大人喜欢流连花丛,是不会遇到你我这般打扮的那些人群的。”
一句流连花丛,让橠白有些尴尬的转回了头去,脑中不由得又浮现出了上次隐约瞧见的张兴业那被自己烧的焦黑的屁股,以及当时陆归舟直接蹦到他屁股上大肆踩踏的情形,愈发的忍俊不禁了。
忆起当时情形,陆归舟有些后悔当时没多踩两脚……
二人就这此事又言说了几句,而后便对了对关于乔装打扮的新婚夫妻的一些口径,以免露馅。
言说罢了,陆归舟忍不住又吻了吻橠白的发顶。
夜风渐缓,月光愈发明亮了几分。
二人收了这无关的话语,谋划起了之后如何查访。
只见这官道之上,清辉之下,二人的身形合二为一,伴着得得得的马蹄声与细语,一路前行,若非是有些明察暗访一事压在当头,倒还真真是惬意的很。
天刚蒙蒙亮,橠白与陆归舟便踏入了汝焉府的地界,二人寻了一家客栈,将昏昏欲睡的店小二叫了起来,开了一间客房,便前去歇息了。
开客店的,虽不算时常遇到夜间住宿的,但却也是不时发生的事儿,那店小二的全然未起疑心,引领着橠白二人入了客房,便又回到了柜台前打起了盹儿。
橠白与陆归舟回去房中,小憩了一觉儿,再醒来,刚好是巳时过半。
休息的时候虽然不长,但陆归舟不想再将时间耽搁在休息上了,忙就下楼而去,前去用膳。
此间二店二楼住宿,一楼打尖儿,此时非是早午膳之时,那一楼是一个人也没。
此间客店算不得多么豪奢的一家店,一楼的陈设也很是简单,只有几张松木桌椅与柜台。
此时此刻,掌柜的正在柜台前拨弄了算盘,店小二在一旁手拿着个抹布,有一搭没一搭的擦拭着桌椅,眼见着陆归舟与橠白自楼上下来,他便招呼了上去:“二位,吃点什么?”
陆归舟应了一声,而后随便寻了处位置坐下,向那店小二要了几样素菜。
那小二听罢,一声“得嘞”,便忙到后厨去了。
等着上菜的空当,陆归舟举目四望,见四下无人,只有掌柜的在拨弄算盘,想来定是空闲之时,他若是此时叨扰两句,想来也是合适的。
素菜的做法简单,很快陆归舟所点的那几样素菜便上了桌。
陆归舟借着那小二上菜的功夫,开口向他向他打探道:“小二哥,听闻汝焉府有个胡堂主,甚是神通广大,可有此事?”
陆归舟的打探,操着一口的乡音,那小二当即便猜测道:“您二位是在地来的吧?”
“嗯。”陆归舟方才点了点头,那小二便略带几分惊讶道:“确是有这么位堂主,也确是有些神通。”言罢,他反问陆归舟道:“您二位是打哪儿而来啊?”
陆归舟听罢,便报了自家老家的地界。
那小二听罢,面上惊讶之色更甚,直接惊道:“想不到这胡堂主声名远播,竟连这么远的地方都知道了!”
听到这话,橠白是忍不住的直门儿在心里翻白眼,为了避免那店小二看出她的破绽来,她忙执起筷子来,装模作样的夹菜。
不只橠白如此,就连陆归舟听到这话,心中亦是忍不住一阵厌恶,但却又不得不装出了一副惊喜的模样继续打听。
面对陆归舟的打听,那店小二是滔滔不绝,毫无保留,但所言说之事,也尽数和陆归舟与橠白所知晓的那般相差无几,什么救苦救难啦,焕颜符咒啦,还有便是那最近沸沸扬扬的圣女之事。
说起这圣女之事,陆归舟眼底闪过一丝波澜,却又迅速的被陆归舟掩饰过去了。
橠白装模作样的咬着丝瓜菜,在听闻那店小二所言圣女之事时,那咀嚼的腮帮子当即一顿,忙抬眼望向了陆归舟,她深知前一阵的圣女之事于陆归舟而言成了心里的一个疙瘩,如今再被提及,难免有些揭伤疤的意头,她怕陆归舟会因此而情绪波动。
但见陆归舟眼中虽有波澜,但却并未掀起风浪,橠白这方才松了口气,继续咀嚼口中的丝瓜,将打听的事情尽数交给了陆归舟。
那店小二就这圣女之事又滔滔不绝了半晌,直到橠白已经吃了个半饱,他方才言说完了。
言罢,那店小二视线扫过橠白与陆归舟,最终视线停留在哦橠白的身上,只见她模样出众,脱口而出便问道:“您二位也是想要参选圣女?”
话一出口,那店小二心下便后起了悔,看橠白的发髻便知她已是人妇,那圣女要求务必是未出阁的姑娘,怎可能是去选圣女的嘛!
那店小二正暗怪自己冒失,橠白却因心中对胡乩的言语,当即便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