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到了橠白的这番神通,方蠡与柳柔已然是对她深信不疑,二话不说,起身便跟着她去了。
陆归舟亦是紧随其后,连忙跟了上去。
此处距离陆归舟拴马那处虽是不远,却也是有着一小段的路,这短短的路程上,陆归舟瞧着橠白的目光已然是自惊讶转成了崇拜……
片刻后,几人已是来至了路边。
因着柳柔方才醒了过来,那马便让给了柳柔来骑,由方蠡负责牵着,陆归舟与橠白在前方带路。
尚且没走上几步路,橠白便发现了陆归舟瞧向自己的眼神变了味道,她心下一沉,暗道一声糟,该不会是她方才一通操作之下,引起了陆归舟的怀疑吧……
糟了糟了!这可怎么办!?
橠白提心吊胆,索性壮着胆子问陆归舟:“阿舟,你作甚这么瞧我?”
话已出口,橠白的心悬的更高了,心中忍不住的已是开始想着如何编排了,却不成想陆归舟开口便道:“橠橠!你真厉害!”
此言一出,橠白错愕不已:“什么!?”
她揣摩到了陆归舟会因为怀疑而对她问东问西,却怎么也未曾料到陆归舟开口就是对她的夸赞。
陆归舟以为橠白如此错愕是没听清自己的话,便又将声音大了几分,重复道:“我说你真厉害!”
橠白这方才终于是自错愕之中抽回了神,陆归舟非但是一点也没怀疑于她,反而觉着她好生的厉害!
隐隐约约的,橠白心中升起了些许自豪感,一颗心落了地,她微抿了抿唇,略有些羞意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陆归舟听了,当即道:“你这若是雕虫小技,我岂不是成了蠢钝如猪了!”
一句蠢钝如猪,直让橠白忍俊不禁,她笑了笑,没再言语,只专心的赶路。
解了胡乩的法术,又救了柳柔与方蠡,眼见着胡乩这厮也蹦跶不了几日了,橠白的心已然是一片的明亮。
陆归舟的心情亦是跟着好了起来,想来,是没有什么能比拟的了即将拿下情敌的快意了。
一路回了县衙,几人商议了一番,该是从何处状告胡乩这厮。
因为柳柔不比那宁月,她是不曾与那胡乩有过半分肌肤之亲的,若是直接状告他□□罪,那是万万不成的。
但有了柳柔的证词,以及胡乩施妖法不顾柳柔的意愿的追捕行为,再辅以之前的种种事迹,告胡乩那厮一个妖言惑众罪还是坐的实的。
此事在此处,着实是算得上是一桩大事了,未免夜长梦多,当日橠白便代柳柔写了诉状,翌日一早,那县衙的鸣冤鼓便响了起来。
依照律例与流程,胡乩再次被带上了公堂。
一众百姓见胡乩再次被告,皆是奔走相告,纷纷涌去了堂前围观。
陆归舟身着官服,端坐正堂。抬眼瞧着那比之上次更翻了一倍的围观百姓,不免觉着压力重重,这次若是再定不得那胡乩的罪,他只怕要成为人人喊打的昏官了。
蓦的,陆归舟眸光一沉,他竟在围观人群之中,瞧见了柳柔的父母……
这对父母被胡乩的妖言蛊惑,一心把柳柔送去做圣女,盼望着全家跟着鸡犬升天,当下又见着自家女儿将他们奉为神明的胡乩给告上了公堂……
陆归舟是当真有些担忧会是悲剧重演的方式收场……
可是,事已至此,不战何为?
公堂之上,威武声起,衙役之中的水火棍撞击着地面。
陆归舟稳了稳心神,一记惊堂木落下,满堂肃静。
“带原告被告!”陆归舟朗声道。
柳柔、方蠡与胡乩齐齐被衙役带上了堂前,皆跪在了堂下。
“啪”的一声,惊堂木又响,陆归舟例行询问了几句,便瞧向了柳柔与方蠡,再次朗声开言:“你二人状告胡乩蛊惑人心、行□□之事,可有证据?”
柳柔听罢,对着陆归舟重重的一记磕头,而后言说道:“大人明鉴,胡乩妖言惑众,蛊惑人心,送往庙宇里的女子,皆是行那苟且之事,民女深受其害,是趁他不备,伺机逃出,他的庙宇之中还藏有圣女落红的玉瓶!”
陆归舟听罢了柳柔的话,当即便派了衙役前往胡乩的庙宇中去搜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