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将橠白的手一牵,朗声道:“走!随我去!”
半个时辰后,橠白与陆归舟便出现在了府衙门口,自报家门之后,便有人进去通传了。
不多时,一个身穿青色官袍、肚子微微发福的身影便急匆匆的从院内迎了出来,脸上堆着近乎谄媚的笑容,老远的就开始拱手:“哎呀!不知刺史大人驾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此人正是这云州城的府尹,赵文斌。平日里在百姓面前端着的官架子,在见了陆归舟这一瞬,顿时没了影踪。
陆归舟只淡淡的“嗯”了一声,拱手还礼,神色未改,既不冷淡,也算不得热络。
寒暄了几句之后,赵文斌将视线投向了橠白,疑惑道:“这位是……”
“是我尚未过门的娘子。”陆归舟直言回答,心中又是好生的一阵憋闷,若非这歹人闹出的恶事,他就可以堂堂正正的与人说橠白是他的娘子了。
听闻此言,赵文斌面上的谄媚与恭敬更甚,忙就向橠白也行了一礼。
可这赵文斌面上虽是客气,心下却暗道稀奇,竟有官员走访还将娘子带身旁的,还是个未过门儿的娘子,这是得多怕对方红杏出墙啊!
此番话,赵文斌只敢腹诽,哪里能敢宣之于口。
他又同橠白客套了两句,便将他二人引进了府衙后堂的待客室,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说着客套话。
待客室收拾的倒也算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名人字画,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招待着陆归舟与橠白二人坐下之后,赵文斌又忙让人看了茶。
既看了茶,为显尊重,也得吃上一口才是。
陆归舟执起茶盏,浅浅的抿了一口,而后便开门见山,单刀直入的问起了赵文斌。
赵文斌听罢,当即身形一怔,脸上堆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支支吾吾地回答道:“这……这个……这事……”
陆归舟直接将脸色一沉,直问道:“此事可否属实!”
陆归舟的威仪直接让赵文斌的额上冒出了细汗来,他眼神闪躲,不敢直视陆归舟:“陆大人,此事……的确属实……”言道此处,赵文斌话锋一转,生怕陆归舟怪罪于他,连忙又道:“但是此事是有难处的……”
“有何难处?”陆归舟步步紧逼,目光如炬。
那赵文斌逼不得已,只好将其中那所谓的“难处”尽数告知了陆归舟。
言罢,他将声音压低:“那卫通背后的人,确实……确实不一般啊……下官……这也实在是左右为难……”
陆归舟与橠白对视了一眼,二人皆是姑且没有言语,这赵文斌所说,同他们这几日在街头巷尾听到的相差无几,看来此事属实。
陆归舟忖了忖,正欲开口,想要给这赵文斌施加几分压力,橠白似是瞧出了他的意图,忙就干咳了一声,阻止了他开口的意图。
陆归舟虽有些不解,却也将口缄起,暂看橠白意欲何为。
橠白将视线投向了赵文斌,开口问道:“那此事如今算是结案了吗?”
赵文斌听了此问,却并未急着回答,而是暂且在心中飞速的忖度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