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辰说完了,沉默着站在原地。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除了刘阳平,他坐在轮椅上。
秦昭突然觉得特别荒唐。
五皇子通敌。
原来三皇子也通敌。
没想到他们老秦家竟然盛产奸人。
那年轻皇子能迅速整顿军队守卫边疆的佳话,原来是以十万无辜百姓的血肉做祭品。
“怪不得,”秦昭打破了沉默,“怪不得父皇那么生气,莫非不仅是知道了洛城惨案,而且也知道是三皇子做的?”
叶长年插话道:“皇帝不可能知道,如果他知道这么多,又怎会放任不管?”
秦昭怪异地看叶长年一眼:“以前可能不知道,现在真难说。”
“你是怎么了解到三皇子是幕后黑手的?”晋竹影开口道。
“我这些年一直在北疆游走,作些小生意,机缘巧合遇到三皇子当时的副手,他喝多了说的,当成功绩,吹嘘,洋洋自得。”
“你杀了他吗?”
“他自然没有活到第二天。”
京郊别院里,秦昭复述完了。
陈斯沉默良久,长出一口气:“这是畜生,怪不得感觉你们三个虽然算办成事情了心情还这么差。”
一时无人接话。
陈斯继续道:“三皇子这么恶心的人,竟然还当了那么多年藏锋阁的首领……晋竹影你别这个表情看我,这不是你的错,是他藏得深,我们谁都没发现,不只是你。”
依旧没有回答。
晋竹影低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而后干脆坐在椅子上用手扶着额头,沉默不语。
秦昭开口道:“他想去问结党案,但是刘郎觉得晋竹影肯定是三皇子派来的奸细,要把他们赶尽杀绝,所以并没有说什么。但这反而是线索,说明他是正义一方的可能性很大,毕竟他站在三皇子的对立面。”
晋竹影点头:“想来这样也好,他现在只是怀疑我还是三皇子的人。如果金麟台真能从三皇子手底下保住人,想必也有办法查到我与三皇子到底是何状态。”
“我记得你说太子陵的线索也是刘郎提供的?”
“对。”
“那这么看,他还真是个可挖的角色,”陈斯搓手道,“我看看能不能在不惊动他的前提下去打探下金麟台。”
“别对外暴露他的真实身份。”晋竹影叮嘱道。
“这还用你说。”陈斯调笑道,又冲叶长年抛了个媚眼,而后从窗户离开。
叶长年疑惑:“这不是有门吗?”
晋竹影终于笑了:“说的就是啊。”
方才在金麟台,谭辰说完事情后,刘郎无论如何都对晋竹影的问题置之不理。几人只得转身离开。
在跟随裁判离开刘郎房间的前一刻,晋竹影转过身来,对端坐在轮椅上的刘郎说道:“藏锋阁的功夫门类很多,称得上天下独绝的也不止一种,但我偏偏要学摘叶飞花。三皇子曾经问过我为什么如此选择,我说我要当最厉害的杀手,能杀人于无形。”
没人插话,没人打断,只让晋竹影一人独白,几人安静听着,包括刘郎。
“三皇子对我说,皇帝才是最厉害的杀手,他可以杀人于有形,但让全天下人都只敢说,那是无形。甚至让天下人都说,没有杀人,没有人死。”
“从那时起,我就应该察觉到他有问题。”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