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薄的说:“可是你呢?听信蒋嘉然却不肯多给玥玥一点信任。”
“你知道那一年最后几个月,玥玥怀着孕是怎么过的吗?”
“你当然不知道,”克丽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讥讽道。
“因为你正兴高采烈的跟蒋嘉然办着订婚宴呢!”
克丽丝的话在他耳边如一道又一道的惊雷,炸得他振聋发聩。
一个迟了15年才明温的真相,这么多年的恨之入骨却是恨错了人。
血液呛进气管,裴霄毫无征兆的咳了起来,鲜血斑斑点点的溅落在他身上,他也浑然不觉。
对温芷玥的悔恨以及对蒋嘉然的愤怒,在他头脑中冲撞,令他头晕目眩。
裴霄艰难的站起身,仓皇的离开了房间。
克丽丝看着他在门口停留了一会,那个傲慢自满的男人,低下了他的头。
对她说:“对不起。”
接着,逃也似的走了。
克丽丝目送裴霄离开,眼神晦涩不明,接着转身去向庄园深处。
她消完毒,穿好无菌服,走进了房间。
房间中央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弱,薄如纸片的女人。
她身上插满了管子,她就像一捧仅剩最后一丝生机的土壤,管子是生长在她身上的杂草。
不知道是杂草会带走土壤的养分,还是让土壤重新活过来。
克丽丝眼泪倏然落下,轻轻牵着女人的手,她柔声喊道:“玥玥?”
床上的人没有动静,只有手指微不可闻的动了一下。
第十九章无处辩驳
裴霄在回国的飞机上给南明打电话,
“把2002年安城市所有报道温芷玥绯闻的报社及记者都找出来。”
“还有,查一下当时温芷玥的医院记录。”
裴霄看着窗外浓如墨汁的天空,心中的恨意就像无边无际的海水,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