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是险棋,也是机会。
许是上位者的威压,众人并不敢在云诘身上停留过久,却皆低头竖起耳朵听,想知道他究竟会如何回答。
云诘突然起身,上前两步跪在最前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父皇,儿臣此次赈灾如此顺利,乃是司徒氏在背后的助力,儿臣。。。。。。”
然话还未说完,便被皇上打断:“司徒氏?怎么又是司徒氏?”
话里隐隐有些不耐,云诘后背险险浸出一层冷汗,疑惑抬头询问:“父皇。。。。。。为何如此说?”他却已然猜到结果。
这时江淹站了出来,他起身朝前两步,跪在云诘身旁:“回禀皇上,大皇子年少不知事,并无冒犯之意,他口中之人,定与不久前入狱的司徒氏非一人。”
云诘像是没听见般,纠正道:“丞相严重了,本宫早已及冠,本朝复姓司徒氏的本就少,本宫口中的司徒氏,正是——”
“大皇子您记错了,她们并非一人。”江淹立即出言打断了他的话,随后压低声音:“谨言慎行。”
江淹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继续道:“培养一个心腹官员需要多难,想必不用老臣多言,虽然死的那些人中,大皇子党羽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话,点到即止。
果然,云诘没有再继续开口,内心虽然挣扎,但面上突然一松,微笑回应。
大殿上气氛出奇的诡异,一些文官平时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今日个个哑火,自从朝中出事的皆清一色文官,许多人又都是新上任。。。。。。能上位的每一位,皆是精心安排的结果。
元烨跪着的地方,刚好能将二人的互动看个真切,他的眼底涌动着莫名的情绪,但都被他完美隐藏。
皇上有些不耐:“以后不要再拿这些小事来烦朕。”
一国之君,纠结一个女子是不是同一个人,这确实让人觉得有些荒唐。
话音刚落,殿内跪着的众人便皆伏下跪着的身子,诚惶诚恐:
“皇上息怒!”
一个早朝,群臣跪下后便再未起来,三位皇子亦是。最后云诘也未提及太子之位,皇上已不耐,早早退了朝。
最后众官员只能将事宜,写于奏折之上,下朝后送去奏事处,与地方官员送来的奏折一起,分开摆放,呈去了御书房。
“大皇子留步。”
云诘听见有人喊自己,疑惑停下脚步,转身回头看,江淹父子站在大雪中,身后空无一人,随即猜到,他们是专门过来寻找自己的。
“臣有事情同大皇子商议,大皇子可否移步丞相府?”
就算江淹不说,云诘也能猜到一二他的意图。
正准备回绝,突然一声柔婉的女声响起,宫门转角处仪杖队缓慢出现在众人眼中,宫女太监整整齐齐站了四五队,另有太监抬着轿辇。
金线花团绕浮锦,葱白扶雕红漆木,珠钗宝气,流光溢彩,美目盼倩。
来人甚美。
然而大皇子与江淹父子的目光却并不在她身上,而是在她轿辇旁边,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身上。
三人的目光并未停留多久,便齐齐上前行礼:
“儿臣见过母妃。”
“见过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