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还是不动声色,将情绪压下。
很快,宴席上又来了旁人,外面又一阵喧嚣,一群人围着坐在轮椅上的云诘,浩浩荡荡过来,让人意外的是,后面跟着云子衿与元烨。
众人皆着常服,元烨换上了他一贯爱穿的白衣。
司徒馥看着他,面色凝重,许久不见,脸上消沉了不少。
这边,在众人落座后,司徒书才姗姗来迟,他进府后,便借口去如厕,眼下刚回来,司徒馥拉着他立即上去问:“如何?”
司徒书点头:“一处比较偏僻的院子。”
二人许久未言。
皆望着不远处正在与宾客聊天的户部尚书,户部尚书林海不久前被人叫走,故而未在门口接客,眼下听妻子说起三位王爷皆来了这宴会后,赶忙过去招待。
“荥王,宪王,默王,三位王爷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让人喜出望外。下官替小女多谢王爷们的抬爱,若有礼数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云诘是长子,虽现在一时势弱,但他知云琼一向不管这些,便抬手示意林海不必拘谨。
众人的视线还落在三人身上,无人注意到外面还停了一辆马车,亦是里里外外围满了人。而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简陋的马车。
云琼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过去朝着来人走去,云瓷在宫女太监的护卫下,到了宴席这边,兄妹二人倒是默契地都停在司徒馥的席位上。
见躲不过,司徒馥起身行礼:“参加荥王,公主殿下。”
云瓷瞧见司徒馥,一双玉手便死命紧紧攥在一起,指甲险些直直陷进肉里去。她眯着眼睛看向低眉顺眼的人,只觉不够解气,有时候,她自己都说不明白为何会对司徒馥恨意那般大。
她是公主,而她不过是个贱民,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才对。可她的父皇,居然几次三番禁她的足,害得她不能去嗟磨这个贱人。她想给司徒馥一些苦头吃吃,故而并没有叫她起身。
云琼自是看出了她的意图,虽然他也气恼司徒馥,但并未真正想过要为难她,于是出口道:“起来吧。”
云瓷见司徒馥起身,气得在原地跺脚:“二皇兄!”
云琼未惯着她,一脸肃穆:“你如今解了禁足,更应谨言慎行才对。”
云瓷哼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侍从离开去了席位处。
云琼怕旁人误会,未在司徒馥身边待太久,转身就跟上了云瓷的脚步。云瓷与云琼的席位连在一起,对面便是云诘与云子衿。
云瓷一一与他们打招呼,但因为刚刚之事以及之前云瓷诘难司徒馥的事,云诘对她比以往冷淡不少。
杜黎默默落座在司徒馥身旁,自是将刚刚之事看在眼里。他突然出声,司徒馥一惊:
“你真来了?”
“公主为何那般厌恶你?”
他没有看错,云瓷是厌恶司徒馥的,并且不是一般的厌恶,而是想把她挫骨扬灰的那种厌恶!可他,猜不出缘由,不记得,司徒馥什么时候得罪过云瓷。
司徒馥撇了撇嘴:“我如何得知?可能一贯嚣张跋扈,视人命如草芥吧,这谁能说得明白?”
杜黎未接话。他本也不喜欢云瓷。
“我就随便问问,你莫介意。”
司徒馥不是小气之人,随后便又开始谈论起其他事情,二人有说有笑,突然司徒馥感觉浑身一股凉嗖嗖的气息,一抬头果然瞧见远处席位上的人正看着她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杜黎与她正聊得欢,见她突然冷了下来,便也知背后定然有人盯着,二人很有默契,谁也未再多说一句话。
江淹去官府处理了一些事情,故而江意蓼与江诸等人来得晚些。他们正好赶在吉时之前到了宴席之上,没一会,宴会开始了。先是各种精致的配菜一一被端上来,而后是各种别致的主菜,看得人眼花缭乱。
司徒馥等着江意蓼找人过来寻她,然而她饭都吃了许多,亦不见人过来。更为奇怪的是,这宴会的主人,林颜也迟迟未过来。
突然,杜黎靠过来,提醒司徒馥:“林小姐在默王身旁。”
司徒馥一直没有注意云子衿,且云子衿是背对他而坐的,席位是圆桌式的,一桌大概可坐十余人。
经杜黎提醒,司徒馥这才注意到林家的宴席非但没有男女分席,林颜的位置还被安排在了主桌,三位王爷身边。
大篱早有开放民风的打算,对女子的规束也在逐渐放宽,司徒馥转头又瞧见户部尚书对着云琼等人一脸讨好,而江意蓼也在其中,就坐在林颜身旁,她身后还站着两位粉衣丫鬟,其中一位她格外熟悉,心下透了个凉。
杜黎瞧见她心情不好,没有出声打搅她。红蛮与司徒书二人则相视一眼,谁也未开口说话,但二人的脸色亦同样极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