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已经释怀,但每次想要扔掉它或者毁掉它的时候,却还是会犹豫,所以我就把这东西,放到了上面。”景星懂了,淮序也许真的释怀了,但却不是完全释怀。心底,终归有些在意。“现在呢?”淮序看着手里巴掌大的蛋壳,笑了:“听说这是不错的炼器材料,就给邢长老吧,请他帮忙炼制一些礼物,分给大家。”过去,不必丢弃。它应该化作现在的养料。景星知道,这一次淮序是真的释然了。他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可要开始期待了。”淮序郑重地点了点头:“好。”“走吧,我对这落星渊可不熟悉,你得带路。”向来沉稳的淮序闻言,一本正经地回了一句:“你不是博览群书,无所不知吗?”“……学坏了啊。”景星哪里听不出淮序这是在调侃他?淮序抿唇笑了笑,然后主动向前踏了一步,走出了这个“家”。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头,只是领着景星向着那个忠厚男人所住的地方走去。路过的时候,有其他龙族见到淮序,还会对着他点头问好。景星见状,挑了一下眉:“他们不怕你?”要知道当年淮序可是血洗龙族的恐怖存在啊。淮序闻言很淡定,并没有因为这个问题有些突兀和冒犯就心生不虞。“怕。”“那还主动和你打招呼?”淮序偏头看向景星,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怕到一定程度,就会成为敬。”一个无法超越的、无法打败的、无比强大的存在,面对这样的存在,大多数人心里都是敬畏,而不是单纯的恐惧。更别说——“龙族族长是这样的存在,他们只会庆幸和安心。”前一任的龙族族长,实力一般,处事说好听点,叫做没有架子、亲和友善,但其实就是优柔寡断、过分心软。要不然也不会任由淮序之前的家族拿捏成那个样子,更不会让那些别有心思的长老隐隐架空了他。甚至就算死了,龙昊也敢挖了他的心脏来用。龙族对他本来就很不满,那种不满在龙蛋被夺走,还有他死后迟迟没有新的族长诞生时,达到了顶点。毕竟,没有族长诞生,便意味着龙族要遭受不断地灾异病痛折磨,而在淮序出现前,这段时间持续了将近百年,龙族可以说是人口锐减。那么淮序这个新生的族长,哪怕只是个花瓶和吉祥物,龙族都得把他当做是一个宝。更何况淮序不是。两个人到达那忠厚男人院子时,就发现里里外外来了好多客人,不仅仅是男子自己家族的,还有其他家族有头有脸的人物。而院子里已经摆起了流水宴席。此时看到淮序到了,忠厚男人赶紧热切地迎了上来:“族长,里面请,里面请。”说完,男人一拍脑袋,连忙看向景星:“夫人,您也请,快请快请。”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上前和淮序、景星他们打起了招呼。但是众人都知道今天宴席是男人家的喜事,倒也没有太过耽搁淮序的时间,纷纷打了招呼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原位上。直到走进了男人家的大堂,淮序和景星这才看清男人口中的“金宝”模样。是一个生得极为漂亮的柔弱女子,一袭白色衣裙,更是衬得她肤如凝脂。似乎是身体不太好,轻轻咳嗽的时候,眼眶还有些红,与她素净的衣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越发我见犹怜。她的身边热切的围着几名年轻的男子,全都在对她嘘寒问暖。忠厚男人见状,不由得多解释了两句:“金宝因为流落在外,身体亏空的比较厉害,所以大家难免会多关照她几分。”确实,龙族的体质十分强悍,甚至自愈能力都比其他种族强。这般体弱的,委实不多见。更别说龙族……女子十分稀少,可不就是“宝”么?但是此时看着这位金宝,还有她周围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淮序和景星的脑海里,蓦然就想起了秦蓁的那句灵魂发问——“你们知道,什么是舔狗吗?”他们好像知道了。“挺厉害啊。”景星给淮序传音道。“嗯?”淮序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不主动却也不拒绝,甚至游刃有余地雨露均沾,没有特别偏心谁,让那几个男的自己暗暗较起劲来,都觉得自己有机会。别看她表现得一脸无辜,那几次想要压下去的嘴角,早就表明她很享受现在这种状况了。”淮序闻言,不由得多看了那个金宝两眼。说实话,他没怎么看出来景星说的这些,他只看到了她柔弱又无辜的样子。但是——他并不会怀疑景星说的话,他这位师弟有时候观察力确实精准的惊人。“不对劲。”淮序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判断。景星听到淮序这么说,立马认真地多问了一句:“哪里不对。”“你说的那些,我都没看出来。”景星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很快就明白过来淮序话里的意思。淮序也是个极会看人的,毕竟在外流落那么多年,什么人心险恶没见过?他有丰富的识人经验,可却看不出来那金宝的不对,这不符合他一贯的洞察力。“那可——真是有趣了。”有什么蒙蔽了淮序的感知。再结合秦蓁之前说的那些有的没的,景星几乎是瞬间就肯定了淮序的死劫,和这个所谓的金宝,还有她身边的这些“舔狗”有关。对了,还有秦蓁说过的“熟人”和“不设防”,似乎能帮助他们更加快速地锁定到人。“大师兄,那群舔狗里,有你的熟人吗?”淮序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很快他的目光便锁定在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很是随和的男子身上。“那个人,你认识?”“就是我们刚刚提起的,曾经帮过我的韩琪真。”“找到金宝的那位?”“对。”景星几乎是立刻就望了过去,而察觉到他视线的韩琪真下意识地偏头望了过来。:()小师妹不能惹!她能吃又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