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两千锦衣卫,齐齐躬身领命,滔天杀伐气息透体而出,惊的群雄群僧连连后退。
段延庆看着群雄和众僧惊变的脸色,眼底闪过满意之色,一甩袍袖退回了原位。
东厂都是些监视人的活计,哪有锦衣卫这般来的快意。他既然开口要了这个位置,就得做出一番功绩,免得让人瞧之不上。
童贯一身大红官袍,媚眼如丝,掩嘴娇笑道:“指挥使这般霸道,委实让人心尖儿颤啊……”
阿朱手臂上鸡皮疙瘩乍起,连忙拉着阿碧一脸嫌弃的往左挪了两步。
段延庆嘴角扯动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忌惮,拱了拱手道:“比不得童督主,本官只是在维持朝廷威仪,不强硬些可震慑不住宵小。”
也不知阁主给这家伙创了门什么功夫,竟将一个昂藏大汉,变得如此……娇媚!娇媚也就算了,一身实力还如此恐怖。一根绣花针,不知刺死了多少世家高手。
“慈郞……”叶二娘再次情真意切的唤了一声,她踉跄前行,身形一个不稳,跌伏在玄慈脚边。抬起头,眼中盈满泪水,悲痛的颤声道:“我们的孩儿不见了,叶儿我……叶儿我这些年……过得好苦啊……”
“孩儿很可爱的……每次见到别人家有可爱的孩儿,叶儿……就忍不住,心就会很痛很痛……”
扫地僧看着这一幕,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他冷冷的扫了一眼,泪流满面的玄慈,差点忍不住一掌将这个孽障拍死。
“阿弥陀佛……”
一众玄字辈老僧齐齐口喧了一声佛号,他们面上全都露出悲苦之色。望向玄慈的目光中,充满了失望以及愤恨。他们明白,少林寺千年名誉……今日怕是要一朝尽毁。
玄慈面若金纸,白眉颤动个不停,嘴唇嗫嚅半晌,终是出一声惆怅叹息。他缓缓解下身上袈裟、佛珠,双膝一软,当着所有人的面,重重跪在了大雄宝殿的石阶上。
“冤孽啊……”玄慈苦叹一声,望向王易双手合十,苦涩道:“真人,一切罪孽皆因老衲而起,诸般孽业便由老衲承担了吧。还望真人给少林,给佛门留些情面。”
“承担?不说雁门关之事,单是叶二娘那满手的血腥,你就承担不起!那万余无辜稚子的冤魂!你承担不起!少林承担不起!佛门承担不起!这天下无人承担的起!你如何有脸求贫道留情面?!”
王易眸光睥睨,逼视四周众僧,冷声道:“诵经诵法不诵心,舍缘舍善不舍名!这巍峨佛门,这天下寺僧,皆是面慈心不慈。寺庙披着佛光,广占田宅,侵夺百姓之际,口上说着慈悲,可心中何曾有半分慈悲?贫道一路行来,见沿途诸寺庙,看到的都是寺僧‘吃人’!”
“呵……情面?佛门也配?!”王易嗤笑一声:“若身披袈裟,手持念珠,心中却无慈悲之念,这佛有何修的必要?”
“哈哈哈……说得好!说的好啊!”苍老厚重的话音响彻天际:“玄慈面慈心不慈,带头大哥……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有今日!”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黑巾遮面的昂蔵大汉,踏着殿堂屋檐,急起落而来,很快便稳稳落在了玄慈身前。
童贯面色一冷,手捏莲花屈指一弹。吟!龙吟乍响,一点寒芒耀人眼眸,一枚银光灿灿的绣花针,刺破空气,如银色闪电,如曜日横空,直奔来人后心。
王易随手探出,食指和拇指轻轻一捏,即将没入萧远山后心的绣花针,就这样被他轻易捏在了手中。
段延庆和童贯等人刚想继续动作,见到王易出手的这一幕,便自觉的将体内真气平复下来。
玄慈缓缓抬头,愣愣的盯着来人,眼中浮现明悟之色,沙哑着嗓子道:“原来萧施主没死,老施主也是来问罪老僧的么?”
萧远山掀去面巾,露出一张方面大耳,虬髯丛生,与萧峰八分近似的威武面容。他慎重的对着王易抱拳一礼,眼角余光忌惮的扫了眼童贯。
直起身,老老实实的将自身狂性收敛。冷眸扫向玄慈,不屑道:“问罪?你不配!能亲眼见证你这虚伪假慈悲的家伙,从云端之上跌落,老夫就觉心中快慰。”
说着面向王易抱拳一礼,恳求道:“真人,你帮了峰儿不少,老夫感激不尽。等会这大戏落幕时,还望准许老夫手刃了此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