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是奴隶之子,从小受尽欺凌,后因得了贵人相助,才走到了首领这个位置,又听说他这一支的首领另有其人,他只不过是一个傀儡。
如今他竟出现在南卫,这背后必然少不了那老妪的手笔。
许迟闻言,一时气血上头,随手取了把佩刀便往外走。
“小爷我要宰了那厮!”
“拦住他!”上官伊离命令道,随即府兵上前,将他团团围住。
“让开!”许迟完全不听,大喝一声就冲了上去。
他伤势未愈,其余人也不敢真的伤了他,动作便有些畏手畏脚。
好在季玄明及时赶到,几招夺走了他手中的刀,嗤道:“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救下你,你就这么巴巴地要去送死?”
许迟盯着那把被夺走的刀,渐渐冷静下来。
上官伊泽与上官伊离朝季玄明点了点头,随后走了出来,许迟却突然抬起头,满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身前的人,问道:“九年前,差不多是现在这个时节,你是不是去过许城,还从劫匪手中救了一个孩子?”
季玄明皱眉想了好一阵,才略带迟疑地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难道你是……”他微微瞪大双眼。
许迟忙道:“那时父亲病重,我上山为他采药,不慎遇到了劫匪,您当时正是用这招救下了我!”他比划了一下招式。
上官伊离看着那招愣了愣,这一式她也会,她隐约记得,他曾经问过她这个问题。
季玄明却是丢开了手中的刀,哼道:“早知你今日要寻死,我当初便不会多管闲事!”
“我没有寻死,我只是,只是……”只是恨自己无能,不能为兄长报仇。
如果他可以再强一点,他的兄长是不是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如果他有能力守城,他的母亲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好了好了,”季玄明心软下来,拍了拍他的肩,“你别辜负阿离和阿泽的心意就好。”
许迟惭愧地点了点头。
许述伤得很重,丁香还在为他医治,几人便退去了前厅,只留下许如云帮忙。
前厅内,莫容时一口气将在许城外发生的事详细交代了一番,喝了口水后又道:“他们想要的,大抵是定安侯手中的城防图。”
“如今看来,应当是还未到手。”上官伊泽点头赞同。
上官伊离听他讲完,犹豫了下,问道:“你们先前派人去丽阳了?”
“没有,”莫容时叉着腰,摇摇头,“至少我们不曾,当时不过是诈诈他,赌一赌他的同僚之情罢了。”
有小道消息称,乌西宛人能与南卫交易往来,少不了江在勤的暗中相助。
而那位主君筹谋数十年,不至于犯这样显而易见的错误,且不说难易,他们就算成功潜入皇城杀了江在勤,也未必能影响什么,毕竟——
“江在勤对于那位主君来说,或许并不重要。”上官伊离说。
上官伊泽问道:“你有何猜测?”
上官伊离微微点头:“我怀疑,她是虞幽帝之女,荀瑶。”
荀瑶乃是宠妃所生,虞幽帝荒淫无度,子嗣却不多,膝下只有三位皇子和一位公主,后虞灭亡那年,荀瑶刚满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