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静谧无声,百姓们都自觉地待在家中,等待暴风雨的来临,宫内却早已是尸横遍野,血气冲天。
资政殿内,云启皇帝坐在龙椅之上,单手扶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寿康公主经过病痛的磋磨,已是骨瘦如柴,她由驸马万旭搀着,一步一步走向龙椅的位置。
她用那双凹陷的丹凤眼狠狠地盯着云启皇帝,嗤笑道:“父皇,你当初将我逐出京城之时,可有想过今日?”
云启皇帝睁开眼,瞪向她,道:“寿康,朕待你不薄。”
闻言,寿康公主愣了愣,忽而又笑道:“是,父皇对寿康一向是很好的,既如此,父皇何不写一份退位诏书,将这皇位让予我坐坐?”
“你!”云启皇帝气得吐了一口血,“你好大的胆子!”
“父皇,寿康这也是为了你好呀,”寿康公主掩住口鼻,“写了退位诏书,您可就是太上皇了。”
一旁的赵小唯听见她的话,走向前道:“寿康公主,你不要忘了主君的任务。”
“要你多嘴!”寿康公主突然反手抽了她一巴掌,继而又转向云启皇帝,和气道,“如何啊?父皇。”
云启皇帝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怒视她道:“你一介女子如何称帝?这成何体统?!”
“如何不能?!”寿康公主发了狠,提剑架在了他的脖颈处。“她萧禾能做女帝,我又为何不可?!”
云启皇帝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那柄剑,又看向她:“寿康,你疯了?朕可是你父皇!”
“是!我早该疯了!”寿康公主道,“你为何不像赐死母妃那样赐死我?!为何要我经病缠身受诸般罪?!我若死了,你怎会有今日?!”
赵小唯擦掉嘴角的血迹,再上前一步,握住了寿康公主持剑的那只手,一字一顿道:“杀了他。”
“滚开!谁准你碰本宫的?”寿康公主想挣开她的手,却发现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她完全使不上劲。
“你干什么……”
万旭刚跑上来要拦赵小唯,却被她用剑挡了回去。
“主君说了,不留活口。”赵小唯道。
她直直看着寿康公主的眼睛,看得她心里发毛,竟险些忘了手中的剑。然而就在下一瞬,赵小唯手下力道一转,那剑便刺入了云启皇帝的心脏。
赵小唯背着身,帮她拔出了剑,走到了大殿中央,高声道:“寿康公主已手刃云启帝!降者不杀!”
寿康公主看着剑上滴落的鲜血,吓得几近失语。
“父皇……父皇……”她上前一步,想要扶住他,却又不敢触碰那身着龙袍之人。
云启皇帝双目圆睁,渐渐没了呼吸。
寿康公主提着血淋淋的剑,缓缓转过身来,瞪着赵小唯的背影,艰难地朝她走去。
“狗东西!谁让你……”
她才靠近赵小唯,话音未落,便被她横剑割了喉。
“主君说了,不留活口。”赵小唯低头看向寿康公主,蔑视道。
一旁的万旭被吓到腿软,瘫坐在地,又慌里慌张地爬向寿康公主,嘴里怒吼道:“你干什么?你这疯女人,你做了什么?殿下……”
“聒噪。”
赵小唯斜了他一眼,一剑飞出,从背部穿到了胸膛。
万旭吐了一口血,不可置信地看向胸口的剑,随即继续向前爬去,抓住了寿康公主的手。
他握着她的手,念叨道:“殿下……我来陪你……殿下……”
……
寿康公主弑父的消息传到锦城时,上官伊离正在军营练剑。
闻及此事,她心中警铃大作,忙收了剑,问道:“现下淮安由谁掌管?”
那手下道:“好像是一名叫赵小唯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