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少年一身锦绣,银装覆面,翻身跨上马,手握缰绳御马前眷恋俯首往下看,望着下方的女孩。
他不放心道:“昭曦,等我。”
女孩没有与之对视,目光反而落在少年腰间佩戴的荷包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已经下马站在自己身前。
“荷包给我。”女孩道。
少年不明所以还是抽出腰间的荷递了出去。
女孩儿转头捣鼓一番,再次交放回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重量,不算很重,但也不算轻,只付亲你还能感觉到里面是零碎的块状。
少年捏着良久没有开口。
女孩抬头看向他,“你——”
话未出口,就被堵了回去。
周围的侍卫纷纷低头,就连杨柳,得知那人是霍咎的时候脸上也不免洋溢出笑容,对着霍九得瑟。
她家小姐如今就是陛下的心头肉。
两人分开的时候,少年横臂托住有些喘不上来气的裴沫,一手整理裴沫额角的碎发,笑道:“回去吧,霍十留在这,有事情直接吩咐她就好了。”
裴沫眼睛雾蒙蒙的望着少年,半晌才低低应好。
少年跨马策鞭一骑绝尘,风扬起了发,显得格外不真实,在门口站了许久,裴沫才挪动泛酸的腿迈往屋中。
杨柳跟在女孩儿身后,她不明白,明明主子有机会跟着那位一起回去,为什么还甘愿留在这儿。
不过主子在哪儿,她便在哪儿。
屋中的陈设改变了很多,如今笔架上还架着少年批改完奏折使用的狼毫笔。
看了许久,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她的心思自己也说不清楚,很乱,又很冷静,像是两边的线同时拉拽,整个人偶尔在火上烤,偶尔在冰下冻。
霍十不明白,“娘娘为何不与陛下一起回去?”
裴沫请撇浮沫,心中意外平静,但还是带着好奇询问:“传闻霍咎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位医师回来。”
霍十着急的替主子解释:“不是那人是陛下找来的医师,在临南的时候颇有名气,陛下请他来给娘娘调理身子。”
裴沫点点头不置可否,可把一旁的霍十着急坏了。
“娘娘,您放心,属下能以性命起誓,主子绝对没有将那人纳入后宫的想法和打算,从始至终只有娘娘您一人。”
“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女孩走向屏风正准备沐浴,里头突然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似乎有人在里面猫着身子躲藏。
杨柳警惕喝道:“哪来的贼人?还不快现身!”
贼人的速度很快,但霍十速度更快,如同闪电一般冲了进去,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抓着个人。
或者说已经不算人了。
裴沫和杨柳见到男人不免也是大吃一惊。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人便是本该早已死去的——霍凌。
“他怎么会在这儿?难不成是鬼吗?!”不是说判军霍凌早就被当今身上斩于马下,如今出现在这的只可能是……
相比起杨柳的疑惑和恐惧,裴沫倒是显得镇定自若。
霍凌手脚都是诡异弯曲,整个人趴在地上,浑身上下无数道伤口,张嘴便是“嗬嗬”破空声响。
霍凌艰难张嘴,一直在重复一个字,多次尝试开口,几次三分的练习终于能听清一点。
裴沫稍稍凑近,他说的是——
“娘~”
裴沫:?
整个不似人样的霍凌,裴沫难免陷入了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