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空寂与疲倦。想要融为透明,静静消失在空气中的负面情绪。
非常突然地。
明明在之前还没有丁点迹象,但在那刹那,情绪如瓶塞拔出,于瞬间达到了顶峰。
已经无法忍受。
想要从这里逃离。
想要从这里消失。
“所以我必须要快点去找他才行!阿若教练,之后我会好好跟你道歉的,但现在还请你放开我吧!”
“你是在担心那小子会自寻短见?”大叔嗤笑一声,“怎么可能,他才没有那么脆弱呢。”
被我用看死人的目光盯着,大叔涨红了脸:“你那什么眼神!别一副我是罪人的样子!你看好了!”
大叔指着自己脸上那显著的伤疤:“这可是他干的好事!”
“他划破我的脸还离家出走,我还不能教训他了?!更何况我都没干什么,反而被你打伤了!”
【他和家里的关系不怎么好呢。】
Mikey说过的话从我的脑海里飘过。
按照这番说辞……眼前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我漠然地移开眼神:“好了,我现在冷静下来了。阿若教练,让开吧。”
“……我知道了。”阿若放开我的肩膀,顿了顿:“在把他们安置好后我会和你一起找的。”
“不必了。”我直接拒绝:“我会找到他的。”
“你只需要看好他们,不要再来碍事就行。”
“哈?!你那什么说法!”
我丢开身后的怒吼,马不停蹄地迈动脚步。
不过是一点口角,有什么好在意的?
有必要吗?
太大惊小怪了吧。
从那位大叔身上,不断传出了这样的讯息。
从现场状况来看,确实是这样。
暴行没有得逞反而吃亏的他,不过是说了几句不轻不重的话,甚至连争吵都称不上。三途离开的表情也很平静,只是一副不想扯上麻烦的厌倦。
根本不需要拿出这么严重的认真态度对待。
过路的人行事匆匆,从我身侧穿过,偶有几个神色阴沉的人带着不快的气息一闪而过。
这般普通人所见的景象,在我异于常人的眼眸中,却不是如此。
如毛线团一般扭成一团,无序的黑线或深或浅,在每个人的头顶上积聚,诱惑着我去撕扯,把那最深最痛的伤痕剖开。
用言语引诱,用能力操控,所有的隐蔽皆为养料。
在把人逼入绝境之后,怪物将张开血腥巨口,品尝那最为甘甜的绝望。
“小春……”
不可以,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