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自然是大事,芩婆不是没见过世面的,知道此刻李相显怕是不容易,辛苦点也是正常的。
只是芩婆还是问道:“你兄长做了皇帝,听外边说正准备娶亲,怎么还要带着小愿兮去上朝啊?”
此事,还真不太好说。
好在李相显和李愿兮已经到了。
李相显进了厅堂,芩婆的眼泪便流了下来,她听李莲花提过,李相显废了,出行都是用轮椅的,但实实在在看在眼里,顿时心中酸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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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显微微一笑,撑着轮椅站起身,在李愿兮的搀扶下,单膝跪在芩婆面前,李愿兮赶紧跟着跪在身后。
芩婆大惊失色,李莲花是她养大的,是她和漆木山的弟子,跪她没有什么问题,但李相显如今已经是帝王了,即便是当年,李家庄灼灼风华的少庄主,她也没想过会跪在她身前。
芩婆赶紧起身要去扶,李相显也阻拦道:“芩娘子,您且坐下,听我说:无论我什么身份,今日我都是以小夷的兄长李相显在这,我这一跪,一谢漆前辈与芩娘子对小夷之救命之恩,将其抚养成人;二谢你们,二位对小夷之悉心教导,令其才德兼备。此等浩瀚之恩,我反复思量,我这一身权利富贵,可二位皆是淡泊名利之人,相显无以为报,唯有铭感五内。您便安心守着便是。”
芩婆含笑点头,受了这一跪。
李莲花心中难受,扶起兄长回到轮椅上。
李相显回了轮椅上,就剩李愿兮一个人跪在地上。
李莲花只说他有个儿子,稍稍说了些李愿兮的事,却没有提起愿兮的年岁。
芩婆见了桃夭,想着这姑娘怕是受了不少罪,在云隐山就敲打了李莲花好多次,但这回注意到李愿兮,立刻意识到,这就是她大孙子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提起棍子揍李莲花一顿。
杀千刀的!他这丧尽天良的也没告诉她老婆子,这孩子都十几岁了!
李愿兮嘴甜,一口一个祖母,叫的芩婆笑的见牙不见眼,拉着李愿兮看着好久,才叹息道:“这孩子,面容似父,性子倒像你娘亲,乖巧,嘴甜。”
在场的李家兄弟和李家唯一的媳妇:微笑,保持微笑。
李愿兮装乖是一流的。
用晚膳的时候,封师劭赶了回来,李莲花也让封师劭给芩婆跪了一跪,让他跟着愿兮一左一右坐在芩婆身边。
少师跟着李相夷之前,是漆木山收藏多年的宝剑,李相夷七岁的时候,漆木山将少师赐给李相夷,从此,少师跟着李相夷一起长大,一起练剑,一十三年,没有一天分开过,直到东海一战,落入海底。
他们之间,是兄弟,是亲人,是战友。
少师对李相夷还存有孺慕之情,他信仰李相夷,他化形也要学李相夷,他行为举止都要学习李相夷,李相夷说的话,他全都记住。
嗯,说句毁气氛的话,若不是李莲花和桃夭如今的关系,他们之间怕还有一份香火传承之情。
李莲花对待封师劭,也确实是和儿子徒弟一块儿养的,他把封师劭当儿子养。
其实李莲花对少师和吻颈都挺忽略的,人性就是会让人更忽略最亲近的人,李莲花不仅不能免俗,他还在这件事上,非常有经验。
就,挺让李莲花社死的。
芩婆看着封师劭的脸,有些想法破土而出,但桃夭和两个孩子都在,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对桃夭越发好了。
晚膳过后,因着第二日要冬至祭天,便早早回去了休息了。
只剩李莲花和桃夭被芩婆留了下来。
芩婆坐在上位上,冷着脸对李莲花说道:“李相夷,你给我跪下!”
李莲花摸了摸眉心,没说什么便跪在了芩婆身前。
芩婆生气的问道:“相夷,你怎么······你也得顾忌一下夭夭的身子啊!她当时才多大啊?你怎么下的去这手的?你怎么做的出这种事?”
李莲花不敢说话,桃夭也第一次看见芩婆生这么大气,吓得也不敢说话。
芩婆看了看桃夭,也担心这胆小的孩子被吓到,但这话还是得问:“还有,那个封师劭,孩子是好孩子,可是那长得跟愿兮都快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还做了什么臭不要脸的事?”
这帽子太大了,李莲花可不敢接,他小声说道:“师娘,您冷静一下,师劭都快二十了,我就算······真的卑鄙无耻臭不要脸······我也生不出来那么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