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或许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毕竟有过那样纯粹热烈的感情付出,如今形成的伤口必然又深又大,岂能一朝一夕弥合?
她哭的昏天黑地,沈维桢却是真的陷入了昏天黑地。
他最终是被亲随拖拽着离开的,回到府里,便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全家人被吓得脸色惨白,赶忙请来京城名医。
房间里,沈维桢紧闭着双目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灰暗,素日嫣红的唇也毫无血色。
沈夫人和沈太夫人都站在屏风后面。
只沈大人陪着大夫在床前诊脉。
“令郎无大碍,是因突然经脉受阻,急火攻心才会吐血,加之入水受了寒,伤了身子,这才一直昏迷不醒,好好调理一番即可。”
闻此,一家人紧绷的心都微微松了一些。
沈夫人隔着屏风道:
“多谢大夫了,劳烦您再给开张方子,不拘什么名贵药材,只管用便是。”
大夫宽慰道:“夫人不必过于忧心,令郎正是年轻体健,身体底子好,寻常温补的药材即可,太过珍稀的反而于他不利。”
沈夫人嗫嚅了片刻,最终闭了嘴。
沈大人领着大夫去开了方子,命人即刻去抓药来煎,又令人奉上厚厚的诊金,将大夫送出了门才又回来。
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沈夫人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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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什么事儿啊!好好的,皇家非要来插这么一脚!若桢哥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咬下他们一口肉来!”
在儿子的生死攸关面前,一切忠君之念,一切天威之惧,都要退居次位!
泥人尚有三分血气,她沈家可不是那根基浅薄的人家,可由着别人任意捏扁搓圆,而毫无反抗之力!
她早已看出,今日种种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局,只是她寻不到任何把柄,只能硬吞下这苦果。
太夫人拍拍她的手:
“莫要担心,桢哥儿是个好孩子,能想通的。”
“老爷,皇家如此算计咱们,咱们”沈夫人看向丈夫。
沈父拧眉片刻,看向昏迷不醒的儿子道:
“唉,待桢儿醒来再议吧!”
皇宫里,齐云姝倚在窗前,望着暗蓝天幕上的残月微微出神。
她想起,那是两年前,那日成国公府办喜宴,从不参加京中宴会的澹王府全家出动。
她跟着一众姐妹逛园子时,突感头晕目眩,踉跄了几步,不小心踩到了一位闺秀。
她连忙赔礼道歉,那闺秀却一直不依不饶,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当时她所有的嫡庶姐妹都在,却没有一人站出来维护她,她们不是幸灾乐祸,就是远远躲开。
那位闺秀见此,愈发得意的辱骂起她来,言辞刻薄,不堪入耳。
她羞愤欲死,突然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响起:
“姐姐们叫我好找啊!那边锣鼓都敲响了,我见姐姐们不在,特意来喊姐姐们过去。
国公夫人不仅请来了当红的戏班子,连耍百戏和说书的女先儿都有,好生热闹!再晚一步可就错过咯!”
这话一说完,周围看热闹的各家闺秀们都跑去看戏了,一直数落她的女子自觉无趣,也跟着离开了。
少女很聪明,既化解了她的尴尬和羞愤,又不得罪任何人。
她十分感激,抬眼去瞧,入目的少女唇红齿白,肤若莹玉,一双眸子清澈明亮,眉眼间仿若含笑,看着就让人:()绵绵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