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不是我说你,你参加高考太草率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擅自做主了。”这个儿子太有主见了,解母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当兵,事先没跟家人商量,结婚,别说商量连知会一声都没有,高考,到了考试这天才告知他们。
“想给你们惊喜。”解景琛拿着搪瓷盆去米缸。
“考上了才是喜,儿子,你是落榜了。”解母提醒道。
“您儿媳妇说,重在参与,今年考不上,明年接着考,明年考不上,后年接着考。”解景琛去水槽下淘米。
“我儿媳妇是安慰你。”解母白了解景琛一眼,心里没点儿数吗?
“妈,您儿媳妇都知道安慰我,您怎么不知道安慰我呢?”解景琛问道。
解母愣了一下,一巴掌打在解景琛的后脑勺上。“都安慰你,你会当真,我怕你在自欺欺人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今年都考不上,明年你就能考上吗?还后年接着考咧!四儿,听为娘的劝,别考了,无论是解家,还是乔家都丢不起这个脸。”
解景琛不说话了,站在蜂窝煤炉子前,等着鼎罐里的水烧开。
“四儿,我就纳闷了,你受伤退役后,在家里养伤那段时间,不是看书就是看书,去机械厂上班后,下班回家也是看书,把小浼带回家后,偶尔也看书,准备工作很扎实,按理说考不上重点大学,也能考个普通大学,怎么一考就落榜,你都看的是些什么书?”解母问道。
“妈,您忘了吗?有一次出任务,我伤了脑袋,落下后遗症,记忆不好,今天看的内容,明天我就忘了,周而复始我就看了个寂寞,加之遗传因素,落榜也是情理之中。”解景琛说道。
解母心疼地看着解景琛,儿子当兵后,大伤小伤不断,她都有这个儿子随时会牺牲的心里准备,随口问道:“你遗传谁了?”
解景琛凝视着自己的母亲,漫不经心的吐出一个字。“您。”
“胡说,这个锅我可不背,我们乔家的基因绝对优质,子孙后代都是人中龙凤,解家的基因就有些差强人意。”解母毫无心理压力的说道。
“子孙后代都是人中龙凤。”解景琛重复着这句话,随即颇有深意地问道:“妈,您是凤吗?景五是龙吗?”
解母愣住,这就尴尬了,景五可以推给解家,她呢?推给她妈吗?
“不早了,我要洗漱上班了。”解母脚底抹油溜了。
解景琛做好早饭,吃了早饭就去上班,秦浼的早饭温在鼎罐里。
秦浼睡到日上三竿,这次她没泡药,那药除了能舒缓她的身体,还有避孕的作用。
秦浼穿好衣服,洗漱后拖着酸痛的身体去厨房觅食。
解家院外,停着一辆公安专用车,路过的邻居,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
竖起耳朵想听解家的动静,没有激烈的打斗,也没有声嘶力竭的争吵,解家很平静,外面怎么会停着一辆公安车?
高洋坐在驾驶座上,转头看着坐在后排的解景珲和沈清。“你们两口子考虑好了吗?”
“考虑好了,我去。”沈清说道,眼眶里还有泪花,清冷的目光里透着坚定。
“媳妇。”解景珲眉头紧皱,握着沈清的手紧了紧。
高洋并不意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劝说道:“嫂子,我劝你再考虑一下。”
沈清深吸一口气,坚定不移的说道:“不用考虑了,这是我们沈家的事,不该把四弟媳扯进来。”
“解朵是解家的人。”高洋提醒道,见沈清不为所动,高洋看向解景珲。“景二,你劝劝你媳妇,她当诱饵,只会……我们营救的成功率很低。”
残忍的话,高洋没说出口,沈清虽然冷若冰霜,却是个美人,她若是落到人贩子手中,下场可想而知。
解景珲沉默不语,一边是他的媳妇,一边是景四的媳妇,无论谁当诱饵,他都两难。
自私的让景四媳妇去当诱饵,万一景四媳妇出了事,他这辈子都无法面对景四。
高洋看出解景珲的为难,说道:“景四媳妇有能力自保,上次她还助我们端了一个赌窝,我们盯了那些人很久,也逮捕了几人,却找不到他们的老窝,如果不是景四媳妇相助,我们都不知道还要浪费多少时间,人力和物力,景二,相信我,有景四媳妇相助,绝对让我们力挽狂澜。”
“可是……”解景珲眼前一亮,有一丝动容。
“万一呢?”沈清还是不想让秦浼冒险,被人贩子抓走的是她的妹妹和女儿,为了救她们,她可以牺牲,秦浼没这个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