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抬头,果然在他的车身上看到贴了一圈的反光膜。“走走走……”几个人连忙跳上车,朝着冠玛厂的方向而去。到了冠玛厂,这里已经停了几辆装满货的大货车,正在依次贴反光膜。冠玛厂的人一边贴,一边往他们车上塞:“我送给你们几卷,路上要是遇到大货车,你们也可以帮他们贴一下!大货车走夜路太不安全了。”“这还是不干胶的!”冠玛厂的人向他们试验,“只要这么一撕开,就可以贴了。不过贴的时候,最好把车子擦干净。”“这是免费送的?”司机们好奇地发问。冠玛厂的人笑了笑:“这是我们赵村大队新成立的反光膜厂,主要是生产这种不干胶样式的反光膜,和路政工程以及通信工程使用的标志牌……你们也可以帮着宣传一下……”又塞了一张名片过来,“这是他们的销售电话。”“嚯,你们后河公社又办厂了?太牛了!”一个司机接过名片,“放心,我一定帮你们宣传。”“这是危险的标志牌,这是有雾的标志牌,这是前方是山路,还有好多……”冠玛厂的人将十几个标志牌放到大货车上,“如果遇到危险的路段,你们可以放一下,提醒后来者。”“仁义!”司机们齐齐竖起大拇指。反光膜正式生产之后,迎来了洛洛已经崩溃见到赵国庆拦自己,赵立功笑了笑:“有事一会再说。”然后转头与蒋文柏说话,“我预估了一下,县里的用量并不太多。所以,我们厂可以免费设计免费赠送。只是希望能够在县府的道路两旁,挂上我们厂的名字。”蒋文柏敛下眉眼沉思一会:“好的,这个我可以答应。”“谢谢县府对我们的支持。”赵立功微微一笑,又陪着蒋文柏四处看。眼见他们越走越远了,赵国庆的神情恍惚。“赵国庆?做啥呢?这是流水线!你停下来了,别人怎么搞?”小组长一声冷喝惊醒了还在自怨自艾的赵国庆。他回过神,急忙开始忙碌自己的工作。远远的,还能看到赵立功的身影在机器堆中闪过。刺得有些眼痛。反光膜厂的工作是三班倒,下午四点就下班。回到家后,赵国庆一头躺倒在床上,动也不动。“喊你几声,咋一声也不吭?”黄春彩将晒好的床单收进屋。“春彩,我今天看到立功了……”赵国庆的声音有些干涩。黄春彩诧异地转过头,看了一眼丈夫,“立功回来了?”“从国外回来了!”赵国庆用被子蒙着头,“穿着西装,脚上是皮鞋……”“顾爷爷从国外回来的时候,不也是那个样子?有啥奇怪的?”黄春彩毫不在意的笑笑。“立功,……”赵国庆长出口气,“他是我们厂里顾氏的代理,今天……”他的声音沉闷,“蒋县长喊他赵经理。”黄春彩正在叠床单的动作停顿下来,然后又继续叠:“那又咋地?这职务,肯定是顾爷爷给他的。”“春彩……”赵国庆猛地掀开被子,“你说说,我到底哪点不如立功?我自问,我哪点都不可能不如他。”“都是赵家的孙子,凭啥他硬生生的比我高一截?”赵国庆怎么也想不明白,“凭啥他可以做经理,而我只能做工人?”黄春彩抿着唇不说话,将叠好的床单放到柜子里,避而不谈这个话题:“做好饭了,去吃饭吧。”“不想吃。”赵国庆倒头又躺在床上,“我睡觉。”他听到黄春彩走出去,听到黄春彩和张翠花说话:“妈,立功今天从国外回来了。”张翠花呀的一声:“回来了?”“回来了,今天国庆在厂里看到他了。”黄春彩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走的时候没吭声,回来的时候,也是没吭声……”赵添禄在旁边冷哼,声音有点酸:“家都分了,那就是两家人了。他走、他回来的,当然只和自家人报备。”然后,黄春彩和张翠花就都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