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演了一场逼真的戏,成功骗过了他们。
“就像您当年保护我父亲那样,您用类似的方式,通过帮我隐瞒我的精神力等级,来帮我免去许多危险。
“我猜的,对吗?”
岚望舒说完,看向马克,漂亮的琥珀色眼瞳里,写满的,是真挚的谢意。
一个知恩图报又聪明伶俐的雄虫,让马克这样看惯了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戏码的商贾,如何能不心生怜爱。
他眼底明显有异样的神情流露,但仍旧笑着摇头,
“望舒,”他不知不觉,换了称呼,“你把我想得这么好,我很感动,可是,实在抱歉,你讲的这些,不过是你自己的臆想。
“我没有帮过你的父亲,也没有帮过你。”
岚望舒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或许是我想多了。”
说罢,他把面前悬浮光屏上那张翻拍的相片推给马克,然后说:“这个,我父亲以前还在的时候,始终带在身边,所以我小时候偷偷翻拍过一张,我想,您可能会想要一份拷贝?”
马克眉头皱起来,将那张光屏拉到面前来,手指拨动着,将屏幕中央的小小一个相片夹放大了,就看到,里面是一张两个虫的合照。
合照里,一个是眉清目秀的岚蝶衣,而站在岚蝶衣旁边的,是一只年轻的雄虫。
“这照片很破旧了,”岚望舒说,“又是很小一张,里面的虫脸很模糊,我始终看不清站在我雌父旁边的到底是谁。
“我一直以为,那是我雄父。
“可是,现在我才意识到,那不是,站在我雌父身边的,是您。”
马克盯着那相片里的年轻雌虫,眼中,隐隐像是有泪光闪烁。
岚望舒继续说:“我知道,我父亲离开亚特兰之前,曾经求助于您,您没有帮他,反倒试图剪去他的触角。
“那或许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因为在那之后,我父亲就独自逃去了地球吧?
“我想,您应该是很自责的吧?您觉得,我父亲是怨恨您的?
“可是,马克叔叔,我可以叫你马克叔叔吗?
“叔叔,您想错了,我父亲从来没有怨恨过您,他知道您的苦衷,知道您虽然方式用的不对,但其实是想帮他。
“所以,在地球上时,他始终保留着你们的这张合照。
“他很感激您,感激您像兄长一样,暗中对他的保护和照顾。”
马克拨动那张悬浮光屏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喉头上下滚动,许久之后,才沉声问:
“你和我讲这些,做什么?”
岚望舒视线放空地看向远方,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