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衔听着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等他再看时,就发现小罐罐哭鼻子了。
他当即怔了下,道“我和小葱逗着玩呢!怎么就急眼了?”
“你知道我昨天有多害怕?为了拖延时间等你回来,我有多拼命嘛!?”
一向自信的小人儿,此时颓唐地倚在病床上,蜷着双腿,无助又弱小。
晏衔心里一揪一揪的疼,呼吸乱了几分,道“不哭,不哭……”
“不秃,才不秃!”郁葱委屈的要命,把他嘴里的“不哭”听成了不秃,小手把雷锋帽捂的更严实了。
晏衔这会儿都不敢解释,就怕刺激到她敏感的神经,道“我给小葱买帽子,咱要最漂亮,最好看的。”
闻言,郁葱眼睛中划过一抹光彩,但并不想这么放过他。
“衣服、鞋袜,也都买。”晏衔加价,道“以后除了我的钱工资,还有和雄黄做生意的钱,也都给小葱管。”
郁葱水润润的眸中,添了一丝笑意。
就等他这个呢!
她撅着小嘴,低低地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要!”
“是我心甘情愿,非要给的。”晏衔前世今生皆坐拥无数的荣华富贵,但心里却是空的,只有小罐罐的音容笑貌,令他牵肠挂肚。
郁葱本来就不是个脆弱的人,很快就该吃吃该喝喝了……
隔壁病房。
“他死了?”王珍珍听到郑佳豪的死讯,一时间有些恍惚。
说不清是惋惜,还是大仇得报的痛快。
王场长等女儿稍微缓过劲来,道“珍珍,你看看窗户外面。”
“怎么了?”王珍珍不明所以,随手拉开病床旁边的窗帘。
艳阳高照,都是医患。
王场长也望着外面,语气平静。
“你看看他们,是骨肉至亲,或是至交好友。
可若是有个意外,无论没了谁,太阳也仍旧会照常东升西落。
我们王家也是如此,看似花团锦簇,家族兴旺,可若是我有个什么,照样被舍弃。”
“爸……”王珍珍茫然,道“不说在别地方,至少在宁县没人敢惹咱们。”
“你平日接触的人里起码有一多半,都是因为你是我女儿,才愿意与你相处的。”
王场长盯着她,看着女儿难以置信的眼神,继续残忍地告诉她真相,道“你难道以为他们看你离婚,看你被郑家父子算计,真的会心疼你?
不会,大多数人只会在背后嘲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