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头想想,根本就是美人计。
言真的工作才不是她说的那样。甚至比原先还更忙了,言真跑采访,她要跑通告,两个空中飞人,行程根本不能对上。
柏溪雪上当受骗,气得咬牙。
但她没法发作——承认因为见不到言真生气,岂不是很没面子?
她才不干这种事。
最后,吃了哑巴亏的柏溪雪只能暗自磨牙。
偏偏俩人行程好不容易凑到一起,那么难得的一个晚上,言真居然还坐在床上改稿。
柏溪雪偷偷扫一眼,只觉两眼一黑,心道哪来的糊咖,也配和本小姐同台竞技?
更何况她还是付了钱的呢!
大小姐气得想挠墙。
言真抬起头,下意识实事求是地说:“呃,其实对方也算付了钱……”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被人咬了一口。柏溪雪化委屈为行动,恶狠狠地将言真按倒在床上。
碍事的笔记本电脑,被她用脚尖踢到床边。
啪。一声掉落在地毯上的闷响。
她还没保存!
言真睁大眼睛,正想扑过去抢救,一抬头,却看到柏溪雪正将手撑在她脑袋两侧,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
阴影里她的神色冷冷的,长头发垂下来,像鸟笼一样笼罩了言真。
“不许走神。”
她低声说。随后,像是要惩罚她一样,柏溪雪缓缓俯下身,咬住了她的唇。
柏溪雪的接吻其实很没有章法,大小姐向来随心所欲,心情好了就舔一舔哄一哄,心情差了,张嘴就咬。
她现在心情大概是好坏参半吧。
言真最害怕柏溪雪这样吻她,摸不准对方心情是阴或晴,只能被动地随着对方的节奏,一寸寸失守。
被吻舔过的每寸肌肤都发烫,像化为一颗糖果,在唇舌间被含住、吮吸、舔舐,融化成粘稠糖浆,滴滴答答淌下,沾湿夜色与指缝。
被咬得受不了的时候,她几乎要哭出声,却又被柏溪雪捂住嘴,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脊背,安抚般温柔地亲一亲、哄一哄。
到最后,言真已经根本分不清柏溪雪究竟是在亲哪里。她茫然地搂着对方的脖颈,只会本能地哀求。
轻一点。慢一点。
柏溪雪才不听她的。
美人计终究要付出代价。
……第二天言真看着自己脖子上的牙印吻痕,默默扯了条柏溪雪的丝巾围上。
正巧那天她采访一个时尚设计师,出了名的势利刻薄。前采的时候言真穿得简单,对方抓着领巾上下扫视,捂嘴轻笑:“你们确定是她来采访我吗~”
言真一怒之下,从出租屋防尘袋里翻出柏溪雪不知道啥时候送的铂金包。
再见面对方果然喜笑颜开,拉着她的手称姐道妹:“这条丝巾果然很衬你~哇哦~这只Birkin很难配到的诶,怎么订的呀~”
一个一米八圆寸络腮胡的男人和她互称姐妹实在是有点超过了,言真如坐针毡。
腰偏偏还又酸又软,她忍了又忍,最终决定倚靠在椅子上,高深莫测地捂嘴轻笑:“我不太懂这个,是我老公给我买的啦。”
老公有权有势的直女人设一立,对方果然住嘴。
真讨厌这些踩低捧高的人。言真疲倦,结束出差,又打飞的回Y城。
回去路上恰巧碰上以前部门的同事,对方看她一身名牌的模样惊异,言真无力解释,索性将胳膊挎着的包往前一伸。
“高仿,”她神秘一笑,“现在的工作需要,先敬罗衣后敬人嘛。”
对方犹在思考,她挥挥手,率先结束战斗:“拜拜啦。”
回到家就立刻把自己扔到床上,一头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