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喘口气,这人又循着她颈项,一路报复地吻下去,手在她背后揉着,一面抚摸,一面缓缓地,拨到了她胸前挂着的红豆项链。
她那串项链宝贝得紧,连自己也不敢随意碰的,忽然被人一拨,吓得浑身冷汗湿透,睁开眼睛,“怀瑾……!”
“噢,”他喘着气,笑得恍然大悟,“皎皎也会慌啊。”
“你别闹了!”她真恼了。
“怎么?”他鼻梁蹭着她肩膀,在她领口的皮肤上吻着,“不是揶揄我?笑话我?不是很开心吗?不是……”
在她的红豆项链上有意碾磨,轻轻落吻,“……这样才公平啊。”
她登时沿着那红鸟脖子一圈羽毛,恨恨环刮了两圈。
他太阳穴青筋怦怦跳动,仰起头来,不说话了。
看着倒在靠枕上的人,她真是心有余悸,闭了闭眼。
这样下去,他自然是跑不了,可是她又能闹到什么好?
他学得太快了。
这种事情,他怎么学得这么快?!
她不敢再惹他,也不敢再挑衅,看着他脖筋暴起,一根粗壮的血管凸起来,连到锁骨,也不敢再有什么亵玩之意——怎么攻守易势成这个样子,几乎势均力敌了。
如果聪明,她现在该安分守己些。
顾怀瑾做梦也想不到,人世间还有这种滋味。明明并不气馁,可是控制不住地哀哀叹息,明明不算痛苦,可是不论如何,都很痛苦。
最要紧的开关被人拨来把去,他仿佛低估了烈马的没见识的人,毫无办法地颠三倒四,甚至缰绳——还是他自愿,交到那不怀好意的车夫手上的。
他束手无策,身如浮萍得几乎心慌,坐起身来,抱紧了她。
他那幅脆弱又情动的样子,落在她眼里,格外惹人怜爱,她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怎么?不是自己也……?”
那不一样。
他抵着她的额头,失神地,痴痴望着她花一般的双颊。
那不一样。
有了她,才知道,此前他自己那些尝试,跟她相比,只能算隔靴搔痒。
不治本,不解渴,越搔越痒,越搔越念着她。
——什么也不及她。
他缓缓地,筋疲力竭地放开了她,喉咙干涩,卡出两个字:
“皎皎。”
她皱起眉,“你都……我衣服脏了。”
一抬眼,见他懒怠垂着眼,几乎是痴缠地,望着她。
那种眼神,滚烫黏腻,湿润阴滑。
开了一口荤的人。
她心里咯噔一下。
他牵起了她的五指,大拇指在她手背上缓缓刮着:“皎皎……再来一次?”
第86章
南琼霜这些日子在朝瑶峰上,整日无所事事。她一贯疲于奔命,突然歇了下来,还有些不大适应。
连顾怀瑾这个大忙人,自从上了朝瑶峰,也比从前清闲许多。山内公文日日自峰下递上来,但一次只能递那么多,顾怀瑾特意发话,将一些琐事拨给其他长老处理,唯有至关紧要的公文,方送上朝瑶峰,由他过目。
一时,两个素来忙得脚不沾地、连梦里都在思量对策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发觉无事可做。
一日,她被窗外直射的日光晒得醒了,睁开眼睛,眼前尽是日光灼出来的红印子,迷迷糊糊地去摸床榻另一侧的人。
床榻另一侧早空了,连衾被都叠得整整齐齐。
见她动弹,顾怀瑾回身望了一眼,复回去描着他那张字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