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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番外二 诀别书 魏(第1页)

诸君,见字如面。吾妻侍疾数月,日夜不得歇,见孤好些,适才将她哄得睡下。孤知诸君挂念,故留书信一封。是夜雪大,盈有数尺,大明台还是昭王元年的模样,而孤油尽灯枯,已不能入眠。孤啊,对这世间有万般不舍。不舍吾妻,不舍稚子,不舍诸君,亦不舍孤创下的基业。孤去后,不知新君一人可担得起晋国的宗社,护得住他母亲与兄妹的周全啊。孤不放心。亦困心衡虑。因而提笔蘸墨,要把这四十余年的光景,与诸君一诉。向诸君托孤寄命。但愿诸君不必嫌孤烦琐。自武王伐纣立国,至幽王崩于骊山,有周一朝已延续二百八十年。此二百八十年,周公兼制天下,立分封、宗法、礼乐、井田四大制,封邦建国,藩屏宗周,教化天下,安定国家。而后,平王被迫东迁洛邑,周室衰微,诸侯争霸,天下混战不休,至三家分晋,又延续有二百九十五年。及此,晋国历经三十八位君主,六百六十六年兴衰,曾称霸天下百年有余。然,这将近六百年里,亲亲尊尊,世卿世禄,单在晋国便形成六大家族。高门大族,乌衣门第,树大根深,难以撼动。多年来或攻讦党争,诛锄异己,或朋比为奸,奔走钻营,不断削弱王权,至父君在位时,六家虽覆三家,尚余三家。此三家,韩、赵、魏。诸君知道,孤深恶痛疾。孽臣贼子,世代食君俸禄,受君恩惠,然大逆不道,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发动政变,杀进宫门,弑君夺权,屠尽王城,分我晋国,至此礼崩乐坏。晋,亡国灭种。孤,晋国姬氏大宗,嫡长公子。每每捶床捣枕,夜不成寐,恨不能将此三家抽其筋,食其肉,饮其血,绝其髓。哪怕只余一人,也当灭此三家,匡复社稷,杀身报国。好在,孤有先生,还有仲嘉与伯辅。晋国姬氏,唯我三人。韩赵魏三家分晋,吾三人亦能合晋归一。先生谆谆教导,倾囊相授,教孤政治、兵法与君王之术。然先生亦严气正性,不许孤偷懒,常言提其耳,孤的掌心不知挨过多少先生的戒尺。十载苦读,常刺股悬梁,目不窥园,终究算是钝学累功,小有所成,参悟了政治之道与兵法之术。仲嘉伯辅十岁入军营。孤十五进朝堂,年少成名。诸君,孤那数年与先生扎根魏都,一明一暗,铺谋定计,借大梁殷家之势,先后拿下了几大家族。诸君,这数年来,孤看似一马平川,青云直上,然其中险象环生,动辄祸迫眉睫,无一不是步步惊心,如临深渊。十八那年,夺兵权,主朝政,培养了势不可挡的魏武卒。又不过四年,发动辛丑政变,孤兴兵诛杀魏君,接管了魏国朝政。独夫民贼,该死,该死!孤,势要斩龙足,嚼龙肉,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然魏氏经营多年,根基深厚,魏君一死,朝中大乱,匡复晋国为时过早,先生劝孤迂回。因而拥立魏罂,认贼为子,忍恶做了魏国的王父。罢,孤便等,东山复起的日子必不太久。便先借魏国之名,搅翻三家之盟,顺带再伐些小国,壮大声势,扩张孤未来的疆土。孤熟读兵法,博通经籍,孤的武卒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惠王二年冬,孤灭中山。孤的长剑破开了中山怀王的软甲,将他的胸膛划上了长长的一道。孤这一生,杀人,攻城,屠国,与许多国君交手,不管大国之君,还是小国之主,唯中山怀王算是个人物。他颇有手段。孤的锋刃已经刺透了他的衣袍,划破了他的胸膛,血都已经四下喷溅了,他居然还能逃出生天,呵,甚至反手还能给孤下起了毒。若非他使诈,孤绝不给他留一线生机。他跑了。中山萧氏第一次在孤手中逃生。孤气极。一把火烧了中山的宗庙。中山男子悉数驱至魏境为奴,修筑长城。女子俘至魏营,镣铐加身,充作营妓。然萧氏不死,必留后患,因而孤命人追杀萧延年。小国寡君,十分狡猾,就似这北地雪原里的狼,入了雪中,东躲西藏,竟销声匿迹,无处可寻。人还不曾找到,孤先毒发了。中山寒疾毒烈,需服五石散。五石散虽能轻身益气,然使人燥热难耐,似火烧燎,唯有冷水汤沐,聊以纾解。寒冬腊月,原已似冰天雪窖,孤在冷水之中日复一日,几乎掏空了身子,孤每况愈下,因而愈发痛恨中山萧氏,恨得咬牙切齿。诸君,孤立誓,必生擒萧氏,杀之后快。后来孤想,大抵就是在这个时候,便已伤了根基。子期说,此毒,女子可解。而中山亡国女将将入营,还算干净。,!贪慕女色之名是孤早年便放出的风声,一个没有任何弱点可攻讦的权臣,注定不会走得长远。孤把致命的缺陷袒露给朝臣,放松几大家族的警惕,好叫他们以为孤也不过是同流合污之辈。孤受先生影响至深,何况大业未成,至此尚未沾女色。然为解毒,孤允了。孤要三家归晋,匡复社稷,必得有一副康健的身子不可。何况孤身边潜有细作,只是隐藏甚好,终年不动声色,孤未能查出。因而座前将军提议以女子入药时,孤应了。再毒发时,座前将军便去营中寻人。诸君,孤到底算是个幸运的人。你们猜,孤遇见了什么人?孤这一夜遇见了她。吾妻,阿磐。因而孤庆幸自己应了。诸君,你们大抵不知道孤初见她时,她是一副什么模样。那时候,她才十八。落了满头魏地的雪,蒙着眼睛,小脸煞白,鼻尖与唇瓣通红,这红白二色在她脸上相映成彰,似玉石里自然生出的一抹红。她出落得极好。不必看见眼睛,孤就知道那是个绝色的美人。孤大业未成,不沾女色,然还是对一个不曾露出眼睛的人心头漏了一跳。初时,孤只为解药,因而待她粗暴。寒冬腊月,青铜案凉得似玄铁寒冰,她赤身趴在上头,必冷极,疼极,怕极,定也屈辱极了,却忍着不哭,一句话也不肯求。孤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当时沉重的铁链撞击青铜案的声响。孤中毒至深,要了她一夜。后来每每想起,无不愧怍懊恼。那时的谢凤玄怎就不知要为她铺一张温软的帛被呢?诸君,孤心中抱憾已久。天亮时,孤瞧见了她颈间的玉璧。玉璧不过一半,孤一眼就认了出来。诸君知道,以玉璧为凭,孤曾有婚约。玉璧就在孤的手中,可孤当时不曾相认。到底出自中山,难免不是细作。何况玉璧不过一半,背后到底还有隐情。诸君,孤真是个多疑的人。只是终日行在刀尖,难免小心,但愿诸君不必嫌孤多疑。好在孤那夜不曾赐药。第三日,孤留她在中军大帐了。十八岁的阿磐,她真是温顺又安静的人啊。安静跪坐一旁,温顺垂眉低头,孤帐中议事时候,她安分知足,连眼帘都不曾掀起片刻。孤心里:()为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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