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在旁围观的萧承熙忽然上前,走到昭妃面前,说:“昭妃娘娘不妨把针给我看看。”昭妃不明白太子殿下这时上前是为了什么,只是觉得他说话莫名带着天生的压迫感,下意识地递了出去。紧接着,萧承熙看着一棵树,在众人的眼神注视下,快速地将银针飞了出去,针瞬间浅浅扎在了树干上。昭妃呆了一瞬,“这”萧承熙走过去,将针拔了出来。他手上的伤分明还没好,裹着白布,却依然能干脆利落地将银针飞出去。怎么看都不像是伤没好的样子。虞江寻忽然觉得,他这是故意伪造出自己伤还没好的假象,目的就是让她看见,然后心疼他。萧胤见此情形,问:“承熙,你这是何意?”萧承熙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臣会飞针,只是想来皇叔不会觉得凶手是我吧?”萧胤道:“这是自然。”太子怎可能和后宫里的娘娘有仇,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去害一位公主。他说话慢条斯理,带着信服力,众人都静了下来,听他继续说。“我只是想告诉皇叔,平日里我对飞针颇有研究,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指法,也知道这东西短时是练不出来的,所以,用针的人手指上必定有茧,且生在不寻常的地方。”说罢,他走到茯苓面前,低头认真端详着茯苓的手,淡声说:“这位宫女的手上虽然有茧,却明显能看出,这是平日里做些细碎的活留下的。”萧胤道:“所以,茯苓不会用针。”萧承熙点点头,又故意说:“昭妃娘娘方才格外怀疑虞修仪”他的视线挪到虞江寻的手上,虞江寻一愣,将双手抬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祟,还是萧承熙就是故意的。他看虞江寻的双手明显用了更长的时间,一寸一寸地扫过她的双手,虞江寻被他看的不自在了起来,手指微微蜷缩。他慢悠悠道:“修仪娘娘的双手也没什么问题。”昭妃就道:“太子殿下所说有一定道理,可单凭手中茧去判断她究竟是不是无辜的,未免太草率。”萧承熙淡淡道:“昭妃娘娘带着答案去找真凶,那臣说什么自然都不重要了。”“我”昭妃被噎了一下。人越多越混乱,如今已经深夜,萧胤本就不耐,连忙道:“好了,你们都先散了。”紧接着,他说:“今夜,你们几个看着茯苓。”几个太监说了声是。虞江寻欲言又止,茯苓连忙道:“娘娘不必担心。”萧胤也说:“朕不会对她用刑的,只是她现在的确还有嫌疑,就当是给月儿一个交代,朕也得先把她关起来。”虞江寻只好点点头。她魂不守舍地回了自己的帐篷,心中还是格外担心茯苓。只是眼下这情况,萧胤也绝不会纵着她的。她又走出了帐篷,思绪有些混乱。突然,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她感到无助时,莫名觉得萧承熙就在附近。于是,虞江寻绕到帐篷后面,往前走了许久,一直到身处黑暗时,才后知后觉感到害怕。“胆子不小。”萧承熙的声音忽然从一旁传了出来。虞江寻一惊,立马扭头看向他。“夜里外面危险,尤其是这附近没有侍卫守着,不要自己一个人出来。”虞江寻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总不能说,自己就莫名觉得他会在这里等自己。有些太亲昵了。萧承熙静静看着她,忽然抬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眼角。“别哭。”虞江寻其实没有哭,她只是眼眶有些红。虞江寻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德妃嫁祸,否则怎么会那么巧”萧承熙无奈叹了口气,说:“阿寻,以后遇到什么事,我希望你都能试着依靠我。”虞江寻看着他,没有说话。萧承熙嗓音很轻柔,风带着他的声音飘进虞江寻的耳中,格外缱绻。“阿寻很聪明,可是今晚你先入为主了。”虞江寻有些茫然。“先对我说说你的猜测,好吗?”他说话带着诱导,虞江寻仔细想了想,说:“那片草丛不高,有被踩过的痕迹,而且还掉了一支珠花,对着马的后面,所以凶手一定是藏在那个地方的,对不对?”她说完这番话后,抬眸看着萧承熙,神情认真乖巧到仿佛在寻求认同。萧承熙浅笑一声,“阿寻说的很对。”她故意忽略了萧承熙这怪异的态度,继续道:“当时妃嫔都在里面饮酒用膳,所以更有可能是宫女做的。”萧承熙反问:“为什么是宫女?”虞江寻不解:“因为当时妃嫔离场了,大家都会知道,这很明显。”萧承熙换了个问法:“那为什么,你觉得一定是个女人?”虞江寻愣住了,喃喃道:“因为,那掉了珠花”萧承熙循循善诱:“你看,你得到的能表明凶手是个女人的证据,都是凶手留下的,对不对?”“对。”“为什么皇叔派人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另一支珠花,为什么这些宫女该怀疑的都怀疑了个遍,却始终找不到凶手。”“因为从一开始,你们就找错了方向。”萧承熙平时在外惜字如金,如今到了虞江寻面前,却细致耐心到不可思议。“阿寻,谁说身材娇小能藏进那草丛里的一定是女人?”虞江寻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来,德妃身边的人我该好好注意的”萧承熙看着她,柔声道:“好聪明。”虞江寻:“”这种情况下竟然也能夸她。萧承熙又道:“我会帮你。”虞江寻胡乱点头,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件事了,转身就要回去。萧承熙忽然拉住了她,低声问:“那现在,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虞江寻装作不懂,“什么机会?”萧承熙叹道:“阿寻,原谅我好不好,再爱我一次好不好。”虞江寻没说话。萧承熙知道她心思不在这,缓缓放开了手,道:“回去吧,今夜很冷,你穿的太单薄了,回去记得加一件披风。”:()为奴五年,独美后她乱帝心夺凤位